沈珠摆摆手道:“快回去抄省的熬得太晚伤了眼睛。”
沈琳满脸感激地应了一声回房去了。
沈珠冷哼一声坐在床沿上不忿道:“瑞哥也太目中无人还是他以为有大伯娘撑腰就能不将我同三哥两个做哥哥的放在眼中?”
沈全摇头道:“瑞哥只是话不多。你也太爱挑理就是方才对瑞哥也抱怨的没道理。瑞哥又不是小气人这几日大家多在大伯娘屋里用饭谁能想起这个来?”
沈珠闻言皱眉道:“都是族兄弟三哥也太偏瑞哥三哥可别忘了同三哥做了十年同窗、相伴长大的是我可不是瑞哥”
沈全晓得沈珠没有大毛病却是被家人惯得爱耍性子忙不迭道:“珠哥放心忘不了我这不是多同你一处……瑞哥年岁小处境又可人疼你做哥哥的本当大度些同弟弟们计较起来可没意思……”
听着前头沈珠还欢喜听到后边连忙讨饶道:“三哥真是服了你可别再说教我就听不得这个都记下了还不成……”
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道:“不过瑞哥变化还真大若不是面上还能瞧出原来模样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三哥忘了当年瑞哥刚入族学时与珏哥争锋相对不说对族兄们也不逊还因在盈园里放风筝与我吵了一架。还不到桌子高的小娃气势却足那跋扈任性模样比珏哥还胜三分……”
沈瑞前后变化都在沈全眼中。
正是因为这种强烈对比才使得沈全心存好奇去探查四房不为人知的隐情结果却是沉甸甸的。五房长辈慈爱小辈孝顺沈全是顺风顺水长大的从不知家人之中还存着看不见的杀机与凶险。
不管沈瑾曾多谦和可亲也不管沈瑞幼时多骄横不懂事沈全是站在孙氏这边的最终选择了亲近沈瑞渐渐疏远了沈瑾。
眼下听沈珠提这个沈全想起三年前旧事依旧是心里沉甸甸可也不愿拿四房的事情说嘴便道:“谁小时都有调皮时瑞哥长大了又被六族兄管了几年长进不奇怪不长进才奇怪。”
沈珠默默没有再说话。
他不否认自己对沈瑞莫名不喜之前这种不喜隐藏着此次同行才显露出来。沈珠本以为是因沈瑞生母与徐氏有旧得徐氏另眼相待的原因可刚刚沈全提及“六族兄”才拨云见日般明白过来。
自己对沈瑞的不喜源于嫉妒源于沈理对沈瑞的另眼相待……
沈瑞与沈珏舱室。
被何泰之央求的不行沈瑞只好在室内演示形意拳。
前几日何泰之的心思都在胞姐身上倒是忘了这一茬。如今见姐姐听了姨母的劝精神略好些便又开始惦记起这个来。
只是屋子里逼仄哪里是练拳的地方。
沈瑞不过脚下移了两步就回转不开只能收手。
何泰之看的不痛快道:“瑞表哥一会去甲板上耍吧?”
这黑灯瞎火的沈瑞闻言未免犹疑。
沈珏在旁也来了劲:“瑞哥练吧我同何表弟正好跟着学。整日里拘在屋里再不动弹动弹胳膊腿人都要僵了”
沈瑞闻言想起一件事问何泰之道:“那晚魏表哥来送行时问我这拳法是不是真的能养生后来也是欲言又止。当时人多事乱魏表哥后来同大伯娘说话去了我也没顾得上仔细问。魏表哥是不是想要讨拳谱?”
何泰之闻言亦双手合十面露祈求:“就是魏表哥不说我也要求瑞表哥的。瑞表哥这拳法能不能撰一本拳谱出来送人?”
沈瑞之前就画过一本拳谱给董双自是没问题点头应了。
何泰之欢喜道:“太好了。魏表哥是给蒋表哥要的……”
沈瑞心中一动道:“就是那日跟着魏表哥来送行的那个少年?他看着倒是有些不足可是娘胎里带的弱症?”
何泰之摇头道:“好像不是听说本是身子结结实实的去年冬染了风寒过后虽好了却落下咳症身子也渐弱。”说起这个亦是唏嘘:“今年院试八姨母都狠命拦着到底没拦住过后养了两三个月可是将姨母吓坏了连府学里也请着长假不叫叫他读书……今年的岁考也没有参加要是身子一直调理不好应不会赴秋试了……”
沈瑞听了莫名惊悚。
所谓风寒就是感冒。按照何泰之所说的蒋焘应该是感冒后转成重度肺炎免疫力也低了。
这个蒋焘在历史上可是早夭的。
沈瑞不由反省自己出服后是不是太懈怠这拳练的也不如过去勤。
不管自己有多少规划计较身体都是顶顶紧要的看来健身强体这件事不能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