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印与苏东坡之间这段“佛与牛屎“的小段子读书人都晓得对应沈瑞早先在船上吃哒沈珠那一句沈珏轻哼道:“好么那他心中装着牛屎看着我也就成了一坨牛屎我冤不冤哩”
沈瑞与沈全心里都颇为沉重不过在沈珏面前却都掩了。
沈珏心中是真想喊冤的这嗣子之位不是他想要的明明是二房长辈定夺沈珠却怨到自己身上
东客院里沈珠年前住处。
婆子们将沈珠连拖带拉地送过来就关了房门。连带着随沈珠过来的沈玲也都被关在里头。
两人名为堂兄弟年岁又相仿可一个是次房庶子一个是长房嫡子实是不相熟。
沈玲问了两句沈珠却懒得搭话堂兄弟两个就都安静下来。
直到周妈妈带了大夫来给沈珠处理了右手伤处后沈珠方算活了起来甚至还不忘从沈玲讨了银子打赏周妈妈。
周妈妈先是一愣随后还是道谢地接了赏。
眼见周妈妈依旧客客气气沈珠将先前的恐惧忐忑放下面上多了从容。
他是当局则迷看不出周妈妈客气中的敷衍沈玲却是瞧得清清楚楚。
待周妈妈带了大夫下去沈玲便皱眉劝道:“九哥你犯如此大错不管心中作何想也当做出悔不当初的模样、战战兢兢地等着长辈们惩处才是”
沈珠举起右手十指连心几个手指都烫伤如何能不疼?
可这身上的疼却赶不上他心里的疼。
他在松江也是爹娘长辈捧在手心中的娇子只因三房门第低出门后他便装了一路孙子讨好这个奉承那个跟在跳梁小丑似的。
沈全能大言不惭地说不惦记二房嗣子之位而且也做到了对二房择嗣之事避而远之凭的是什么?要是他没有一个进士长兄一个举人次兄能有这般底气?
有这样两个兄长在二十年后的五房说不得就又是一个二房沈全自然不用讨好二房。
三房又有什么呢?
嫡支旁支都算上四代人中只出了他这一个秀才。
想到这里沈珠心中越发有底。
无论如何自家曾祖父不会放弃他这个有功名的孙子。
他之前冲动之下对沈珏做的事彻底得罪了宗房与二房可他是三房子孙宗房、二房想要惩处他也要让三房长辈点头。
原本他对于读书心里还有些厌倦如今却生出十分兴致来。
他狠狠地握着拳不能过继二房又如何?只要他跟沈理、沈瑛等人似的早早中举然后中进士自己也能支撑起一个门户何须借力旁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后悔这个道理他明白的太晚了。
沈玲一直看着沈珠见他神色越来越淡定后来于脆翻出一本书坐在南窗下念书去了显然是不听劝的。
沈玲只觉得头疼皱眉道:“九哥你这般不知悔改的模样只怕会惹得二房长辈越发不喜”
“即便不喜又能如何?”沈珠轻飘飘地说道:“我是三房子孙要打要杀也要老太爷做主
见他犯了左性越来越不通情理沈玲叹气道:”听闻族长太爷最是疼爱珏哥这下怕是会恼了三房……三房虽有几门姻亲为臂助可能立足松江还是得宗房庇护……”
沈珠却不耐烦听这些将手中的书一摔:“一人做事一人当连累不到二哥身上……二哥这病也探了热闹也瞧了也当告辞莫要做了恶客……没得叫人误会只当我们兄弟都要死巴着二房贵亲我晓得因我得老太爷疼爱堂兄弟们都看我不顺眼如今我有了错处二哥也能偷笑一回”
他这话说的诛心沈玲即便脾气再好也恼了起身道:“好心都做了驴肝肺原来在你心中兄弟不是手足都是用来嫉妒生怨的仇人怨不得你今日能下得了辣手”说罢便挟怒出来。
房间门口有两个健壮仆妇把守不过她们受命是“看顾”沈珠并不是沈玲因此沈玲出来也没人拦他。
沈玲怒冲冲地出来走到院子时却放缓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北房使劲敲了敲额头满脸无奈。
沈珠不懂事叫他走可他哪里就能真的撇下沈珠就这么离开二房。
虽说沈珠心中没有将他这个堂兄当回事可堂兄弟就是堂兄弟一爷公孙。三房没有长辈在京他这个三房子弟可是在。
沈珏伤成那个模样总要有人跟长辈们请罪沈珠既犯了倔自己这个堂兄就得顶缸去替他赔情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