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洲的话族长太爷有些不自在。
沈举人的荒唐都传到京中二房耳中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可沈举人四十多岁又是四房房长难道自己还能整理日就着族侄的房中事耳提面授?
孙氏刚去世时自己不是没寻机会提点过他可他哪里是能听得见去劝的
“可要是闯出祸事来……”族长太爷不由迟疑。
虽说朝廷有规定为了防止口音有异碍于教学的缘故教职可以就近府州县入职可教授与学正、教谕、训丨导还不一样。后三种尽管也领俸却是不入流教授是从九品。
同为教职府学负责人为教授州学为学正县学为教谕除了负责人之外另有训丨导两到四名不等。
训丨导考绩好可升级教谕、学正教谕、学正考绩好可升教授教授满九年考绩合格可升转实职文官。
穷乡避壤的教职素来都是苦差事总有空缺因为地方读书人少没有成绩升转无望谁也不愿意浪费时间;可江南地区的教职则是热差事不是谁都讨到手的。
要不是南直隶如今的学政是沈洲的表弟兼内舅他也不敢将这个拿出来当人情。
沈洲道:“沈源为人我也打听了。虽品行有瑕并不是胆子大的。他年岁又在那里入了官场只有往上奔的。要是这个也不稀罕那只有以财动人不过那毕竟难听……”
族长太爷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不再多说。
沈洲这里与族长太爷商量完就亲自写了帖子使人送到二房言明请沈源明日小聚。
沈举人从贺家吃完回门酒带了几分醉意回来就听说沈洲使人送来帖子立时去书房看了面上露出几分得意来。
他拿着帖子坐下想了好久。要是让他主动开口同二房索要好处实在拉不下脸可平白舍一个嫡子出去也不是他所愿。
一时之间实是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沈举人便将帖子丢到一边决定看看二房这边表态再说。毕竟过嗣之事二房着急他这边可不急。
至于沈瑞本身到底乐意不乐意过继他房沈举人却不会在意。
父为子纲有他这个老子在哪里能轮到沈瑞自专?
张老安人房内贺氏站在那里神色微变。
张老安人见状心中多了几分得意没有好脸色道:“没听到我的话么?赶紧给大哥收拾行李大哥明日动身去南京……”
沈瑾之前只过来与张老安人说想要尽快出发去南京并没有定在是哪一天
张老安人之所以说的这般仓促不过是见不得贺氏得意。
不管贺氏怎么故做贤良进门几日就逼走继子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贺氏哪里想不到这一点才不由地心急。
她可是牢牢记得贺二太太的话要做个外人挑不出错来的沈门主妇。
她并没有想到这个是沈瑾自己的主意只当张老安人故意为难自己。
“老爷那里并没有提此事……”贺氏柔柔地道。
张老安人轻哼道:“瑾哥是我的孙子我做不得他的主?家里乌七八糟的耽搁了大哥读书怎么好?早早地去了南京也得了清净省的有人使坏不让他好好读书”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拿眼睛瞥贺氏。
贺氏不过十几岁张老安人这话就差直接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是恶毒后母。
贺氏面上臊的通红无心与张老安人分辨只低眉顺眼道:“媳妇尊老安人吩咐这就下去准备……”说完福了福身子就退了下去。
张老安人难得有机会刺刺贺氏还有半肚子酸话在肚子里眼见贺氏这般自说自话就走了压根没将自己放在眼中不由火冒三丈。
想着这几日沈举人与贺氏蜜里调油将老母亲与儿子都撇在旁处眼中只剩下这一个的模样张老安人心中满是不愤。有心想从房里挑个婢子送过去分分贺氏的宠可这几年家中稍后姿色的婢子都已经让沈举人淫遍。她这院子里四个出色的月本是打算给孙子的后来也都落到沈举人手中剩下的都是平头正脸的。
可是任由贺氏猖獗在四房就这么站住脚张老安人又不甘心。
她想了一会儿就使人叫了郝妈妈吩咐道:“去寻个相熟的牙婆就说家里要卖几个会唱曲弹琴的家伎与我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