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高温天气,不过走了三四分钟,陆青言就明显的感觉到身上出了许多汗,尤其是胸部的位置,沉甸甸汗淋淋的,累死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江秋好这一口。
嗯......好像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好这一口。
大街小巷之中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探头探脑的人,原本江秋以为是一些学校的社会实践活动,直至一个羞涩的年轻人来到陆青言身边问路,江秋才得知因为旭升学府大比的缘故,外加综合排名第一的奖励是一把妖兵,所以来了很多参观天阳市的‘外来者’。
江秋笑呵呵的搂住陆青言的腰,给那名少年随便指了个相反的方向,就拉着陆青言先行一步离开。
尤先生不急不缓的走在最前方,给身后的两个小情侣留出一点空间,只不过看他前进的方向,是朝着西北方那条机器开凿出来的京河而去。
陆青言挽着江秋的手臂,不由得笑道:“你师父在你心中分量这么重啊?”
她稍微有点吃醋。
望着那道挺拔的身姿,江秋嗯了一声,随即歉意道:“我五岁拜师,那个时候家里穷,父母忙着工作,是师傅教我读书写字,夜里哄我睡觉,打雷天给我讲故事听,可以说师父就是我的第二父母。”
“我很尊敬师傅,更会遵守契约。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和你说过我有一个师傅,对不住了。”
江秋与陆青言一样,认为情侣之间不该有什么隐瞒起来的秘密。
可是契约必须遵守,这是江秋拜师时,师父说的第一句话。
陆青言摇摇头,“不说这个,我最近还要忙着排练节目,后天就要上台表演了,有时间你可以去大学生活动中心,我会在那里表演的。”
江秋试探性的问道:“现在就要走吗?晚上......”
陆青言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我也可以不走啊,然后躲在房间里和你做一些偷偷摸摸羞耻的事情,可是古话说得好,女人多是红颜祸水,是男人的折腰处,我可舍不得耽误你伟大的事业。”
江秋‘嘿’了下,“哪来的伟大事业?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嗯......寻找家人,应付那个大使,给一个孩子补课,复仇杨烨。”陆青言忽然叹口气,“现在你要跟着你师父修行,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要去参加学生学府的大比,想想就心累。”
江秋笑道:“习惯成自然,况且也不是多伟大的事情。”
陆青言抬起小脸,欲言又止,不过在临别之际,嘱咐江秋按时吃饭,保重身体。
......
江秋小跑追上了师父的步伐,并肩而行,稍微想了想,又放慢脚步,故意落后半个身位。
尤先生带着笑意,同样有意无意的放缓脚步,脑后长辫随着步伐轻轻摇晃。
江秋无奈只得跟上。
尤先生笑道:“跟师父还讲究人情世故这一套,就显得俗了。”
江秋挠挠头,“师父教训的是。”
两个人晃晃悠悠走了两个多小时,一路上像是两个上了岁数的老家伙,没有去锐评机械义肢的出现会给社会带来的变化,也没去谈战甲的出现会逐渐将术师逼上绝路,反而回忆青春年少。
在最炎热的午后两点,两个人神清气爽,不见丝毫的疲态,来到京河旁。
翠绿柳树掩映其中,有座面阔三间的房子落在对岸半山坡上,朝着奔涌的运河。几只野鸭戏水,三两个孩童正在捉河蟹,遥遥能够看到一座酒楼坐落在上游的堤岸旁,酒客赏江饮酒听潮鸣。
江秋略感疑惑,“师父,来这里做什么?”
尤先生笑道:“想不想变强?”
“当然想了。”
“那就从捡石头开始吧。”尤先生斜靠柳树指着不远处的河堤,“找一些圆润的鹅卵石,越多越好,颜色倒是不讲究。”
对于师父的话语,江秋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而且师父总说自己一大把年纪,可是从外表看,师父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龄,可偏偏言语之间让人充满信服感。
江秋扁起裤腿淌入水中,弯着腰摸索鹅卵石。
不过须臾的功夫,江秋就摸索到一个拳头大小的圆润鹅卵石,在阳光下呈现出不自然的紫色。
“师父,接下来要做什么。”
尤先生接过鹅卵石,领着江秋来到一棵柳树底下,随手掐下一截柳叶,将自己的气输送到柳叶里,在江秋略感吃惊的目光中,那枚柳叶竟然泛着淡淡的金光。
显然尤先生用自己的气将那枚柳叶包裹住,这种小技巧江秋也会,可以增加武器的锋利程度以及坚韧度,但妖兵无法利用这种方法提升,好像妖兵已经到达了某种极致,无法得到丝毫的提升,可是江秋没有把握将气作用到脆弱的柳叶之上。
尤先生对这个徒弟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毕竟怎么看怎么顺眼,但这小子确实有些心高气傲,需要将他扭回正途,笑道:“你啊,脑子太聪明,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刘春生钻研的‘樊笼阵’,张三丰的太极拳,顾右的莲花之盾,他们不过是在你的眼前演示了一遍,你就记得七七八八,随后花费时间研习一下,就能够施展出来。”
“学什么会什么,在这一点上我也需要夸赞你一句,真的很聪明。”
江秋马屁道:“是师父教得好。”
尤先生问道:“最近又学到什么东西了?”
江秋老实回答道:“一种古老的棋盘步法,还有找我强买强卖术式三人之一的费节,他手腕上那道精灵拟化术式,刻录在手臂上当做长弓来使用,外加地下城七星子之一的英灵所施展的雨阵,以束缚个人为基础的契约阵,我都看得七七八八,只不过没潜下心认真研究。”
尤先生笑道:“真不少呢,只不过有一个东西,你应该还做不到,甚至远远达不到我心目中的水准。”
“恳请师父赐教。”
尤先生举起手中用气包裹住的柳叶,像一位经验老道的钟表师傅,不过是这里敲打几下,那里扭转一下螺丝,然后根据齿轮之间的转速判断出机械手表的问题一般。
尤先生拿着柳叶在拳头大小的鹅卵石上不断地上下滑动,如同抽丝剥茧一般,鹅卵石表面的碎屑不断飘落,可是鹅卵石不仅没有损坏丝毫,反而愈发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