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
村长马上就急道:“你别急,有我们在这事儿就被她搅和不了!”
只要说好的事儿还作数,他会出手!
“这么多人都干看着干啥?还想不想自家娃儿有书读了?”
村长阴沉着脸说:“时野一家惦记着族里的先人和村里的娃,占了大便宜,好意思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他这话一出,心里酸苦交错,甚至还想看热闹的人表情纷纷变了。
是啊,时野拿了银子村里人也落了好,可要是让老太太掺和进来,那岂不是什么都黄了?
糯宝扶着五哥的脑袋,站在小木椅上围观战况,在心里疯狂为爹爹高明的矛盾转移,以及村长的机智鼓掌。
高!
实在是高!
时野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拉着戴红柳默默后退。
村长再接再厉,效果是一呼百应。
“老太太你起开!别耽误咱村里的正事儿!”
“我……我不!”
老太太见势不对,心急地吼:“谁敢过来我就去他家吊死!我……”
“哎呦,天天嚷着自己要死,也没见你往绳里套脖子啊!”
“走走走,赶紧把人拽开!”
村民们蜂拥而上,把死扒着不挪地儿的老太太抬了起来。
老太太被抬在半空,疯狂扑腾着手脚放声尖叫:“放开我!你们这群黑良心的赶紧放开我!”
“老娘跟你们拼了!”
“那都是我的银子啊!啊啊啊啊!”
“抬走抬走!”
混乱中有人看到被时三哥和时二哥拧住的时小叔和时小姑,一挥手就说:“这还有俩耽误事儿的,一起抬走!”
村民们吃瓜看热闹是专业的,抬人的时候也半点不含糊。
疯狂尖叫扭曲的母子三人被强行抬离了现场,村长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刺耳猪叫,忍着雀跃搓手说:“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谁也碰不得你的银子,只是这……”
“您的意思我明白。”
时野叫上戴红柳一起,拿出个布袋数出来了五百两银子。
他把沉得坠手的袋子双手递给村长,说:“能为村里的族人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儿,这本就是我们的该做的,不拘多少,就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了。”
银子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相当于白得。
给了五百两,赚个好名声,还白赚了三百八十两。
他们一家不吃亏。
果不其然,村长捧着这得来的大笔银钱欢喜得两眼冒泪,当即就说:“你放心,只要有我们这群老头子在,就不会让不识趣的来找你的麻烦!”
“乡亲们!只要见了那三个为了银子来找茬,直接把人就往外赶!都记住了吗?!”
明明是以暴制暴的活动,可被这激动的调儿一渲染,愣是从生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热血,场面一度非常上头。
糯宝瞠目结舌地看着涨红着脸高声应和的众人,应景地举起了小手喊:“呜呼!”
古人诚不我欺:高手真的在民间!
族长主持完公道,欢天喜地的捧着巨款回去张罗正事儿。
村长怕生变故,索性搬个凳子坐了下来:“都愣着干啥?”
“赶紧接着干活儿啊!盖房啊!”
上头了的村民们喊着号子激情干。
不一会儿主张抬人的大叔跑了一个过来,擦着汗说:“村长,老太太气得晕过去了。”
村长老神在在地呵了一声,说:“晕了就抬回她家去,顺带跟那两个小的说,我在这儿坐着呢,谁都别想来找事儿!”
他镇守的是时野家的新房吗?
不。
他看护的是上岭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