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新科长的嘴里脱口而出,走廊上都安静了几分钟。
正好下班时间,大伙儿正说说笑笑的往外走呢,就听她这么一嗓子,当时就有好几个比领导先出门的大姐大哥脸色难看了。
出都出来了,总不可能又回去吧。
跟宣传科门口过的时候,好几个人都朝他们甩了冷眼。
老科长眉头一拧:“咱们单位可没有规矩说领导不走同志们就不能走。下班铃响了,该人家下班。”
新科长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绷着脸不悦的瞪了老科长和老高他们一眼。
老科长跟老高一前一后离开单位,在门口分开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无声一叹,一左一右各自离开。
周六还有一天的工作时间,不过敖箐之前就在后勤那边报备过,她周六要去詹家村一趟,那边的海带养殖出了点问题,已经联系了海洋大学的教授过来帮忙排查。作为牵头人之一的敖箐也得到场。
跟她一起过去的,还有水产局的同志和海洋局检验科的两位工作人员。
本来打好算盘第二天要给敖箐好看的新科长一上午没看到人,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问了一声。老樊抬头笑着说她去詹家村了。
“谁让她去的?”
“科长,这事儿之前就说好的,周四报告就打上去了,你跟老科长交接的时候就没看看?”
老樊对这个走裙带关系空降来的科长十分腻歪。
他对敖箐说不上喜欢,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针对。再说了,本来老科长升职,老高又跟着走了,科里最可能接任科长一职的就是他,结果被一个啥都不会,只知道盯着男人的人给抢了,他会高兴才怪了。
老樊不会直接扫她面子,但也不会舔她。
另一个女同事虽然是跟新科长一起来的,但两人真不是同一阵营的人。对此,她奉行的是沉默是金。
敖箐人忙活着呢,哪儿管得了办公室如何的风起云涌。
海带育苗是在室内进行的。在日常检查的时候,有人发现海带苗的边缘开始变绿,腐烂脱落,随后尖梢部全部变绿、变软而糜烂,并且逐渐地蔓延扩大。严重时叶片几乎烂掉大半,甚至烂光。腐烂的速度也相当快,几天之内可烂掉大半,甚至整棵海带烂掉。
他们最初以为是有人投了什么东西造成的,排查后发现没有问题。
又害怕是水质污染,这才找到敖箐,请她帮忙联系了专家过来。
“这是绿烂病,这种病多发生在光照不足、密度过大或被压在大苗下的小苗藻体上。”教授看了一会儿就找出了问题所在。
“最近咱们这里气候有点阴雨绵绵的,光照不足。加上你们育苗的时候没有注意疏密度,这个地方的幼苗太密了,下面照不到阳光就容易绿烂。”
知道了问题所在就好解决了,把生病的幼苗全部清除掉,又检查了水质,增加了人工光照,基本上就能止住这个病的蔓延。
当然,这一次运气比较好,没有等大规模爆发的时候才发现。而且又是在室内的育苗室检查到的,还能及时解决。
如果等到移植到海水里去了后才发现,说不定这一批海带都得完蛋。
负责育苗的村民被点名批评了,但村长又安抚说他这一次失误也是给大伙儿提了个醒,毕竟之前大家都没有经验,而他也是好心办坏事,这一次就不做其他惩罚了。
对及时帮他们解决了麻烦的敖箐和海洋大学的老师,以及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詹家村村长也没忘记一一感谢。
正好第二天是周末,送走了其他来帮忙解决问题的人后,敖箐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