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出宫一趟查个清楚。
刚出寝宫就被太子带人堵住,暴躁的他把太子打了。
除了年幼的皇子都迁出宫去,或者去了封地。
是张贵妃舍不得儿子,硬是把二皇子留在身边。
太子和二皇子向来看对方不顺眼,早就想动手了,两人出手都很重。
二皇子和太子都被罚了。
加上身上有伤,几个月都不用出门了。
*
南峰书院这几年名气大涨,学子中出类拔萃的不少,还出了状元。
及笄礼这天。
不光收到贴子的都来了,还带来沾亲带故的朋友。
一时间田府显得有些拥挤。
唐柒白站在人群当中,气场太强大,周围的人有意避开他左右。
对面一人瞪着他,正是严宽己。
夫子站在台阶上对站在左右的宾客说道:“欢迎诸位亲朋佳客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
田韵韵沐浴更衣,着采衣梳双丫髻走了出来。
一位面相很有福气的妇人扶着她,不时低声提醒几句。
所有宾客就坐,走出来一位贵妇人。
宾客中传出惊呼声。
贵妇人正是太子妃母亲薛夫人,穿着华丽的诰命服。
她笑着给田韵韵簪上一根发簪。
妇人在一旁说着吉祥话。
薛夫人伸手抚了抚田韵韵头上的簪子,笑着说道:
“姑娘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田韵韵娇羞地低下头。
一套流程走完,人都要累瘫了。
送走了宾客,田韵韵新换的深衣都湿透了。
父女俩坐在花厅里歇一歇。
田夫子:“韵韵,身体还吃得消吗?下次出城爹陪你去。”
那次回来把田夫子吓得不轻,在床边守了一天。
田韵韵:“爹,我想回乡下去。”
田夫子叹了口气,“也好,暂时回去避风头,多带几个知根知底的。”
他拍了拍田韵韵的手,“爹的事你不用操心。养好身体。”
从便宜爹身上感受到失去已久的亲情,还有无条件的信任支持。
田韵韵鼻子发酸,依恋的靠在他肩膀上,“爹,你保重身体。”
书院和田府的修缮已经结束了。
收购的粮食也够吃几个月的,家里安顿好了。
田韵韵约了唐柒白晚上在当铺见面。
一走进去,看到唐柒白站在博古架旁,双手负在身后。
他听到动静回头,“你来了。”
伙计放下茶水将门带上。
“坐!”
还是坐下来好,他只要站在一旁就感觉到一股压力。
田韵韵拿出兰花簪放在桌子上,“唐公子,物归原主。多谢!”
“你拿着吧!我用不上。”
唐柒白目光从簪子到田韵韵脸上,“你身体好些了?”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受了惊吓,一直在家休养。
田韵韵缓缓道:“我好多了,唐公子收回去送给家里的女眷吧!省得我记挂着。”
“我就要离开金都,唐公子保重!”
唐柒白闻言愣了一下,“你要离开回富德县去?”
田韵韵:“是。”
唐柒白话锋一转,“也好!金都的魑魅魍魉太多。”
也是到了清理一番的时候。
田韵韵回到家中,严宽己和童晶晶等候了许久。
拜托他们给张细钗送些东西,还有卖帕子的银子。
她那个婆婆让人感觉不适,田韵韵担心去得多了,被看破身份反而对她不好。
张家是娘家人到底还会忌惮几分。
童晶晶点点头,忍不住好奇,
“田娘子此去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你不见见张娘子?”
田韵韵淡淡一笑,
“张姐姐的婆婆误以为我是张姐姐胞妹,张家女,这才对她有了几分好脸色。”
严宽己厉声说,“势力小人。”
童晶晶叹口气,“我知道怎么做了。”
同样身为女子更能感同身受,田韵韵不由感叹道:“帮她也是帮明日的自己。”
当天夜里,田韵韵偷偷来看张细钗。
篱笆院里传来连珠带炮的吼声:
“这天杀的,这么久什么活都没学会。”
“你没脸的嗯?说话嗯?哑巴了嗯?什么活都干不好只知道吃吃吃。”
张细钗端着油灯走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泪。
窗户上印着人影:“拿什么油灯嗯?你又不读书,留给阿生用。”
“知道了娘。”
张细钗认命的将油灯吹灭,摸索着往鸡舍方向走。
今天太累,忘记了给鸡喂水。
想起婆婆骂自己的话,又忍不住掉眼泪。
砰的一声响,吓了她一跳。
婆婆尖叫着从屋里冲出来,破口大骂,
“哪个缺德玩意往我屋里扔石头?”
院门口一个人影晃过。
一块石头朝着纸糊的窗户飞过去,又破了一个大洞。
“啊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婆婆追了出去,张细钗刚想跟过去。
“张姐姐。你从后门出来。”
听出是田韵韵的声音心中惊喜,扔下水瓢往后门走去。
马车停在路边,田韵韵拉着她坐进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