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赤星军正在放假,老刘和官员们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关二叔则在阖家团圆。
左右无事,刘禅便想亲自到王熙的住处看一眼,想瞧瞧他们提取青霉素的做法,看步骤上有没有能再提升的地方。
才出门,就见丁奉已经站在王府门前等着自己了。
“末将丁奉,参见太子。”丁奉见刘禅出门,忙上前两步抱拳道。
刘禅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父王说让你听我调遣,可你也不必每日跟着我。我若有所命自会令人告知于你。”
丁奉嘿嘿一笑:“末将在此地孤身一人,又无甚知己好友,每日闲得发慌。还不如随侍太子左右,或有用得上的地方。”
见此,刘禅也就随他去了。
愿意跟就跟着吧,正好自己对他的了解也只是记忆中的只言片语,加深了解顺便刷刷好感度也不错。
带上丁奉,二人一起朝王熙的住所兼实验室行去。
刘禅给王熙安排的住所并不在靠近市集或官署的繁华地段,而是城中一个相对偏僻一些的地方。
当时想着搞研究都需要一个清净些的地方,免得常有人来搅扰。
后来成都附近的医匠应募而来,刘禅干脆把他住所周围的宅子都买下了,方便他们居住研究。
所以平日里此地还是十分清净的,除了偶有慕名前来寻医问药的人,也就只有王熙养得实验动物们会偶尔叫几声……
“好個大胆贱妇,竟敢冲撞于吾!”
嗯?
这又是什么新型实验动物的叫声?
听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似乎正是从王熙所在的街巷传来的。
刘禅好奇的拐入街巷之中,只见王熙的宅子附近,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正朝一名跪在地上的麻衣妇人口出恶言。
那男子胸前锦衣上有一小片明显的油渍,一旁地上还掉着一块挺肥的肉。
“民妇知错了,不知尊驾锦衣所值几何,民妇愿尽力赔偿……”
“赔偿?哼!”那中年男子恼怒的一甩袍袖,“此锦耳!便将汝卖去娼馆,亦赔不得此衣!”
那妇女闻言只好叩头求饶:“我儿重病,心急求医以至冲撞尊驾,还望尊驾恕罪……”
“恕罪?今不予汝几番鞭打,怎解吾心头之怒?”那中年男子一挥手,“将其带回府上!”
“还请尊驾开恩!容我儿诊治过后,民妇定当过府受罚。”那妇人一听就急了,泣告不止。
但那中年人只是摆摆手,并不理会。
不过一麻衣百姓,还是妇人。
即便打死了,以他的身份赔给此女家中些钱财也就罢了,谅他们也不敢声张,算得什么大事?
“且慢。”
刘禅看见这张刻薄的脸,终于想起来这位是哪号人物了。
这不是当初登门道歉,却还忍不住要给自己上课的彭羕,彭大从事吗?
一出门碰见这种人、这种事,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就够堵心的了。
而地上跪着的那妇人,刘禅听声音同样耳熟,这就让他的怒火又狠狠往上窜了一窜。
能让自己听着耳熟的麻衣百姓声音,毫无疑问定是棚户区中的居民。
刘禅出声制止后,便面无表情的朝他们那边走去。
彭羕的家仆见是太子,连忙停下了上前欲拉拽那妇人的脚步,躬身行礼。
彭羕见状也堆起笑脸,快步上前躬身一礼:“羕参见太子,不知太子何事来此?可有需羕效劳之处?”
如今的汉中王太子,自荆州打了那么大一场胜仗,威严气度早已今非昔比。
法正等高官大员都对其笑脸相迎,礼数周全,可不单纯是冲着他太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