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耽几封书信送出之后,准备一日,次日便与申仪一起统率私兵开赴上庸。
此战他们既然动了,就必须要胜,不仅点了三千私兵,还召集了两千民壮随军。
这对坐拥数千家荫户的申家来说,并非难事。
那些人家都要靠着申家过活,对此不敢不从。
申家大军开赴上庸,一路上于沿途山间县城、村落继续召集乡勇。
等军队于上庸城南登岸时,已有近万之众。
上庸城南临河,申耽率军堵了北、西、东三门,但暂未抵近交战。
“吾乃征北将军申耽!叛将刘封何在,上前答话!”上庸城下,申耽骑在一匹矮脚马上高声喝道。
站在城头的刘封大怒:“呸!汝这反复小人,暗通曹魏,意欲背主求荣!今不自戕谢罪,有何脸面来此见我!”
“呵呵,汝屡次三番索要钱财便罢了,竟敢以下犯上,率军作乱!竟还厚颜无耻、反污我等,今吾大军已到,还不开城伏法,更待何时?”
二人当然也没指望阵前几句话,便可说得对方缴械投降。
之所以还要互飙垃圾话,皆是为了占据所谓大义,将自己摆上道德至高点来提振士气。
哪怕真是反复小人,也要找点遮羞布,不然还没等打,手底下的兵就要先泄了气。
这一点极其重要,即便放在后世也是一样,偷石油不能直接说偷石油,要说去为当地受压迫的人民争取自由,这才合乎大义。
随后申耽在上庸附近安营扎寨,命大军暂且休整,民壮砍伐林木,制作简易攻城器械。
只等孟达军一来汇合,便要强攻上庸!
“将军!城外申耽大军已安营下寨,正命人进山伐木。”
兵临城下,刘封面上倒是很淡定:“城防便按我此前布置进行,城内粮草充足,他便攻上数月亦不足虑。留出人手,盯紧了城内官吏百姓。
“若有人胆敢擅自靠近城门、辎重粮草仓储等军机要地,喝阻不从者,格杀勿论!”
“是!”
有了此前的教训,刘封如今对所有的本地人都保持强烈的警惕。
三日内一连斩杀了五个行迹鬼祟之人,将其暴尸街头,总算是震慑住了上庸城内。
没让城防再出现漏洞,给申家可趁之机。
刘封虽然懊恼于自己的莽撞,本想表现一下却弄巧成拙,但要说担心还是不太担心的。
申家招来的普通民壮皆无甲,纯粹就是攻城时消耗守军体力的一次性耗材。
真正算得上军队的也不过三千人。
就算上庸城不够高大坚固,想靠与守城方相同的人数强攻城池,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即便孟达率军来助,算来合计也不过才七千士卒。
申家给的“上计”粮草此时倒是派上了大用,自己只要守住,等太子一到危机自解。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此前派出的斥候乘筏而归,悄悄自南门回了城。
“禀将军,郡北之外江上可见许多船只接连而来!观船只旌旗绝非普通民船商队,虽暂未看清旗号,料想当是曹魏兵至!”
刘封脸色沉了下去:“再探再报!”
“是!”
……
沔水之上,一个武将立于船上。
此人三十几许,生得高大俊朗,身姿挺拔,正是曹军此次主将——夏侯尚(字伯仁)。
他是名副其实的“二代”,此前虽未亲自独当一面,但也像曹睿一般经常被曹操带在身旁,现场观摩行军作战,并非对打仗一窍不通的草包。
其与曹丕交厚,是太子党中很受曹丕器重的一个。
对此战,他志在必得。
「阿月,你且耐心等待,待吾战胜之后,便立刻回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