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在村里人眼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为了自己的面子,闫芳妮也就没再出过门。
如此一来,和夏雨露搭话的也就闫雪梅了。
闫雪梅这两年也结婚了,不过嫁在了下合村。
闫雪梅结婚的时候,刚好村里赶上旱灾,一大袋子的玉米,就是闫雪梅的彩礼。
那时候家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所以闫雪梅的婚礼也没有大办,就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条件有限,大家理解,外人没怎么看,但是闫雪梅自己心里却是不得劲,平日里没少拉着夏雨露说闲话。
苏杳的院墙竣工,和夏雨露那边彻底隔了开来。
闫雪梅来知青点比以前还频繁了不少。
又是一个下雨天,苏杳在家里补觉。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闫雪梅和夏雨露坐在炕上嗑着瓜子。
“雨露,你说苏杳她现在在干什么?”
夏雨露给自己缝补着衣服,头也没抬的回道:“不知道,跟我没什么关系。”
闫雪梅把瓜子一放,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怎么和你没关系?”
夏雨露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闫雪梅。
闫雪梅开始分析了起来:“苏杳以前在你跟前神气,无非就是自己嫁了一个好男人,还当上了妇女主任,自认为在下合村站稳了脚跟。”
“可她能得意多久,嫁了个男人,连个好房子都给不了她,最后还不是得借住别人的地方,现在住在你的屋檐下,她就低了你一头。”
闫雪梅看着窗外,却是被一堵墙挡住了视线:“你说你也傻,怎么她说修墙你就同意修了呢!在一个院子住着,你就是主,她就是客,她做什么都得看你的眼色,你怎么还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估摸着,她就是不想明着在你跟前低头,才起了加墙的心思。”
夏雨露听着闫雪梅的分析,心里也有了想法。
闫雪梅咂舌:“果然城里就是不一样,不像我们村里人,有什么说什么,她们心里那绕绕弯弯可不少。”
说完,意识到夏雨露也是城里人,闫雪梅找补道:“雨露,我知道你和她不一样,你也是个单纯的人,所以才被她这么欺负。”
夏雨露手里的活也不干了,心里盘算着另一件事。
如果苏杳真的心机很重,那进知青点后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她算计好的。
有些事情,容不得深究,一旦细想,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夏雨露这么复盘,发现了这里面的巧合。
上次自己父母来下合村给自己撑腰的时候,苏杳是放过狠话的,说是知道自己姨妈来,是有猫腻。如此一来,是不是那个盒子里的东西,苏杳其实早就知道了。
可是那天苏杳的神情,不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是装出来的。
如果苏杳那天的迷蒙的样子是装的,那么加墙打地基,就是苏杳为了挖出那盒子而专门做的计划。
什么为了不尴尬,什么为了方便,都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欠她个人情,以后在她面前低着头。
夏雨露把所有的事情盘清楚,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让一旁的闫雪梅看得都有些害怕。
“雨露,雨露,你没事吧?”
闫雪梅的呼唤,让夏雨露回了神,扯出一个笑脸,表示自己没事,但是心底里的愤怒,只有她知道。
“可能苏杳没想这么多,毕竟我们以前关系也是那么好。”
夏雨露嘴上替苏杳开脱,闫雪梅却是找到了新的话题。
“切,苏杳才不会念旧情,真要是顾及着和你的关系,当初就不会当着全村人下你的面子,更不会让你爸妈跟着一起丢脸,也不会和闫守成在一起。”
话音落下,闫雪梅看了看夏雨露的脸色,转口继续说道:“你就是太善良了,看谁都是好的,苏杳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她啊!会算计。”
夏雨露的眼神暗了暗,由着闫雪梅说苏杳的不是。
被惦记着的苏杳,是在梦里面打喷嚏把自己打醒的。
清醒之后,还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没有生病,心里还嘀咕自己这是怎么了。
闫守成今天回来的比往常都早,脸上带着喜气,一路上收到了不少的打趣。
回了自己的家,看到苏杳恹恹的躺在床上,担忧得问道:“生病了?”
“没,天天在家待着快发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走走。”
闫守成除了家还有单位,平日里过得也算是有滋有味。
而苏杳,因为不想和村里人说闲话,只能自己窝在家里,确实有些无聊。
但是,苏杳也不是个挂件,闫守成不能走到哪带到哪儿。
闫守成对于苏杳的无聊爱莫能助,不过眼下确实可以让她暂时活跃一下。
“单位要我去龙城出差,我想趁着这次,带你回家看看,顺便把咱俩的事解决一下。”
重新结婚,是两个人商议好的结果,如果没有那场泥石流,俩个人现在可能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
苏杳的传统观念比较重,她还是希望自己和闫守成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真的?要去几天,我现在收拾东西?”
闫守成和苏杳的想法一样,看到苏杳这么激动,闫守成嘴角勾起。
“怎么也得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的时间,上苏家,和苏家人见面吃饭,把事情说清楚了。
再用两三天的时间,把户口的事情办妥,苏杳把要做的事情盘算了一下,还有些赶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