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闫守成现在真的很厉害,还是这次来给闫守成“暖房”,向这院里的人打听得来得消息。
想着套近乎,但是闫守成不领情。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王红英也不说虚话了:“行,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就是养不熟。你兄弟们于你恩情不大,你不给他们找工作就不找吧,白眼狼就是没良心。但你吃我奶长大,我养了你小,你得养我老吧。”
“你现在是发达了,住在县城,看不上我们这村里人,我以后也不来这儿招你眼了,给钱就行。只要钱到位了,我以后绝对不招你眼。”
闫守成没有说话,看着王红英的眼神越发的深邃,让王红英后背有些发麻。
“苏杳现在快生了,以后你也是得养孩子的人,我和你爹也不要,一人十块钱,每个月给一次。”
闫守成现在也就是一个月六十块,除去平时的人情往来,也就剩个五十,听起来不少,可是家底子薄,生活还是不容易的。
闫守成依旧默不说话,幽暗的眼神看着王红英。
“不行就五块,一人五块。只要你给钱,以后家里绝对安分,不会来找你麻烦,不信的话,你可以写个字据。”
王红英的性子,和苏大军有的一拼。
只要钱给够,什么保证都能做,但绝对不会遵守。
钱花完了,还是会再找上门的。
闫守成冷眼看过:“不给,之前十多年,我给家里挣的钱足够还你们的恩情了,以后不会再出一分钱了。”
说完,错身走过,回到了客厅。
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众人齐刷刷的眼神落在了闫守成身上。
闫明成是个沉不住气的,看着闫守成现在的房子眼热,心里有些不平衡,脸上就表现了出来:“二哥,这房子不错啊,你把老丈母接过来住着好房子,却把爹娘扔在家里,良心上能过得去吗?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
闫守成回道:“你们不做人,我还要什么良心,早就喂狗了。至于脊梁骨,够硬,戳我脊梁骨的,得先看看他手够不够硬。”
闫守成说得放肆,闫明成听着生气,急得跳脚:“闫守成,别以为你现在有个工作就能当大爷了,你就是我家养着的狗。”
“闫明成”
闫守成面色淡淡,但是闫家的其他人却是异口同声的呵斥起了闫明成。
“喊我干什么?要不是闫守成能给家里挣钱,早就把他发卖出去了。一个外面捡来的孩子,还想着从老闫家要好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闫守成脸色不好看,转头低眸盯着身后一步远的闫福生两口子,嗤笑道:“这才是真心话嘛,我就是你们用来挣钱的工具,还非要扯什么养育之恩,脸皮也是够厚的。”
闫明成被闫合成和闫建成合力压着,嘴堵上不能说话,呜呜啊啊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闫守成也把话都明说了:“你们养我十八年,我省吃俭用挣了十二年的钱都进了你们口袋,足够还你们的恩情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谁也不要找谁的麻烦。”
“别抱什么去我单位闹的想法,惹急了我,让你们连下合村都待不下去了。”
直视闫福生的眼睛,闫守成开口放话:“别忘了,当年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是怎么让你丢了村长的位置。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一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此刻的闫守成,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眼眸里的狠意,就像是只狼,狠的让人发慌。
客厅里的大人都不说话,气氛凝固。
卧室里把被子抓成一团的孩子们跑了出来。
看到被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的闫明成,他家的小崽子不乐意了。
在父母从小到大的教唆下,把心里的不快发泄在苏杳身上。
一个猛推,苏杳后撤了一步,刚好被柜脚绊倒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苏杳倒下的时候,闫守成正在和闫福生僵持,没有注意到。
听到苏杳的痛呼声,闫守成回神,心下一慌,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苏杳的身边。
“你怎么样。”
苏杳疼的直冒冷汗,抓着闫守成的衣领,忍痛说道:“我估计要生了。”
预产期本就是最近,家里的一应用品早就准备好了。
苏杳这么一说,闫守成心里也有些慌乱,掐了掐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指挥赵小凤去楼下找三轮车。
此刻,闫家人都被抛在了脑后,闫守成扶着苏杳下楼,直奔卫生所。
苏杳只是惊到了,有些宫缩,没有见红,也还没到生产的时候。
闫守成三轮车蹬得飞快,到医院后就被安排在病房待产。
苏杳是第一次生孩子,但是生孩子的资料没少看。
十二级的疼痛果然不一般,苏杳全身发汗,话都不想说。
县城的医疗条件,苏杳只能顺产。
苏杳一直等到天黑,也就开了八指。
闫守成一直陪在病床边,看着苏杳难受,自己心里也不好受,紧握着苏杳的手,焦虑的等待着。
临到半夜,苏杳可以生产了。
被分娩室的门挡着,闫守成只能听到苏杳的叫痛声,一声高过一声,揪得闫守成心疼。
凌晨一点半,婴啼声响起,闫守成终于放过了自己的头发,慌忙站起身。
“男孩,五斤八两。”
给闫守成看过一眼后,孩子又被抱了回去。
再出来时,是和苏杳躺在一起的。
满头汗水的苏杳已经昏睡了过去,闫守成终于松了一口气。
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回了病房,闫守成让赵小凤在陪护床上休息,自己趴在苏杳的旁边,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伸手摸摸苏杳的额头,再轻轻捏捏孩子的脸颊,闫守成突然之间好像心底的一处空白被填满了,却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睡不着,又好像有些昏头,闫守成傻傻的笑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