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懂了。
何茗真是天生的生意人呀。
离开抱月饮食,何茗回到郡主府,发现赵馨丹正在会客。
来人比何茗稍大,二十三四的样子,下巴有一层细密的胡子,看起来文质彬彬,何茗却有股厌恶,只怪此人和赵馨丹交谈时身体屡屡前倾。了解一些心理学皮毛的何茗知道这代表侵略性。
“小茗来了么。”赵馨丹依旧是端庄地无懈可击,像客人轻轻颔首,站起身来。
“小茗,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黄知州的公子黄敏师,黄公子,这位是我的义弟何茗。”
赵馨丹很自然地抓住了何茗的手腕,黄敏师眼中流露出一闪而逝的精光。
“这位就是何公子啊,果然是少年英才,闻名不如见面。”他也站起身来,笑容和煦。
“那,我就先告退了。”赵馨丹向何茗笑笑,福了一个身离开。
黄敏师的目光炙热地看着背对自己渐渐消失的赵馨丹的身影。
何茗不动神色地挡住他的视线:“黄公子,不知黄公子今日找小弟有何贵干?”
“哪有什么要紧事,只是单纯拜访一下罢了。”
何茗打着官腔道:“黄公子这样就是折煞我了,黄知州体贴爱心,黄公子青年才俊。而我只是一介小民,怎么样也应该是我去拜访您才对。”
两人相对无话。
何茗先开口:“黄公子在哪里发财?”
这个尬聊过于现代,黄敏师下意识以为方正社做的不少事被何茗发现。
“其实在下是个书生。”
“黄公子一定是个秀才吧。”
黄敏师的嘴角抽抽,“在下恬为举人。”
“啊”
有些尴尬。
还真不怪何茗少见多怪,他这段时间打交道的都是秀才,唯一认识的一个举人叫邹定,领便当太早,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在牢里轻抚菊花。
“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事,今日海州有一长亭集盛行,书中艳情文字张扬,竟有人谣传,这背后竟然有何公子的怂恿。你说可笑不可笑”
何茗道:“真有这种谣言?”
“真有这种谣言。”
“那我澄清一下。”何茗缓缓开口。
“我澄清一下这不是谣言。”
“我就知道,何公子果然你说什么?”
“这不是谣言。”
黄敏师神色变幻:“不知何公子有没有听过方正社,至今已立社百年,再下恬为方正社社长,很是欣赏何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呢。”
何茗已知黄敏师来历,真诚道:“书生结社,探讨学问,在下觉得是很好的。不过我才疏学浅,恐怕入不得方正社法眼。此外,不知黄公子有没有听过: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我有个朋友也有些想法,希望能多些志同道合之人共同交流。不知黄公子能否放他一马。”
话不投机半句多,黄敏师依旧笑容如春风拂面,只是语气已不能再冰冷:“好说,既然何公子开口,我自然是要照拂一二的,那何公子,在下还有事情,就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