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掷骰子的声音传来。
“哈哈,大,你输了。”
“靠,再来再来。”
何彦辰尴尬不已,何茗皱着眉头,向声音来的方向走去。
拐过碍眼的楼梯,有一张靠在墙角的桌子,桌子旁围着四个面红耳赤的年轻伙计。
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何茗走到他们身旁。
没有后世德州扑克和梭哈那么花里胡哨的规则,骰子历来是最简单的赌具。赌大小而已,一点难度也没有,老少皆宜,童叟无欺。
这四个伙计的赌具是一个木杯,杯中有四个骰子,十二点以上是大,十二点以下是小。
赌场场面十分热烈,几个伙计根本没有发现有人站在身后,他们时而垂头丧气,时而欢呼雀跃。这快乐的一幕也带动了何茗,他看着看着,不禁投入到这气氛中。
“靠,手风这么不顺,又输了,再来。”
这个伙计正要掏钱时被何茗拉住。
四个人奇怪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扫过何茗,有几分不耐烦。
“你干嘛?”被拉住的人问道。
“你这样不对。”何茗说,“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两个骰子相加和为七的概率最大,四个骰子显然和为十四的概率是最大的,你应该压大。”
“是么?”被拉住的人将信将疑。
“你谁啊,在这费什么话。”一直赢钱的人看向何茗十分不友善,“什么概率的,那啥玩意,有啥用?”
“你不信?”何茗气愤不已,概率论可是他的基础课程,作为即将毕业的博士生,他可以被嘲笑没钱,但一定不能被嘲笑学的东西没用。
“来,我陪你赌。”生气的何茗拉了张凳子,坐在边上。
“我压大。”
“好,开了啊。呵呵小,小哥,你输了。”
“再来,大。”
“小,你又输了。”
“大……不,小,我压小。”
“大。”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炷香的时候后,何茗身上的银两被输了个干净。
“我还不信了。”他对身后的小妍喊道:“小妍,你身上还有钱不,我要赢回来。”
四个伙计这才发现身后还有其他人,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平静地瞄了一眼,就算何彦辰这管事脸色发绿也没有任何反应。
小妍在身上摸索一番,有些惶恐道:“公子,婢子身上也没有银子了。”
何茗看向徐江恒,徐江恒哆哆嗦嗦地摸出一张银票:“呆子,我只有这个。”
那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四个伙计看到后,有些嫉妒,也有些恼怒。
“什么意思啊你,拿银票来吓我们么?”
“就是,你这啥意思,赌场上一切平等晓得不,知道我们找不起吓我们?”
何茗连忙道:“没有没有,我绝无此意。何叔,你那里有没有铜钱?”
何彦辰满脸黑线:“我也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您是掌柜啊,这抱月斋的一切,您是可以说了算的。”
四个伙计脸突然绿了。
何茗一拍大腿,对呀,我特么是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