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陌生人,为什么要发这个电报,其目的何在?”
这一系列的疑问顿时在张教授的大脑中浮现出来,作为谍报人员,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必须要弄清楚才行。
想到这儿,他疑惑地问道:“子风,你认为这份电报的真实可靠性几成?”
刘子风想了想:“我以为对方三次发报,都在重复着一个内容,而且发报紧张仓促,都证明了此人的内心急迫,他想急于告知这一重要情况,但又知道我们的联络方式,便采取了这种形式。综合以上分析,这个情报的内容应该是准确可信的。”
刘子风边说边看张教授的反应。
张教授点点头,又自言自语道:“是谁发的密电,日本人、汉奸、国际友人,还是抗日分子,唉,我现在脑子里一团糟,他们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意图何在?”他说道一脸的愁眉不解。
刘子风接话说:“此电报用的是一套过去不曾用过的全新密码。发电人员不可能是我们打入敌人内部的同志,这个基本上可以肯定。极有可能是……”
“可能是什么?”张教授追着问道。
“极有可能是‘海风’所说的日本反战同盟会的成员,如果真是的话,此人可以为我们所用!”
“你的判断依据呢?”张教授接着问道。
刘子风想了想说:“听高朋同志讲,他就曾接触过日本人中反法西斯阵营的同志,其中的代表为东亚同文书院的西里龙夫和尾崎秀实,他们还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张教授插话道:“这个我曾经听到过一些,后来呢?”
“后来在学习期间,中西功曾参与向来沪的日本海军学员散发反战传单,以及抵制1932年日军进攻上海的行动。可惜的是他们的行动被同文书院中秘密活动的特高科特务福田信一侦破,两人曾因此而被捕,后因无实据而释放,随全体学生返回日本。1934年,西里龙夫返回上海后,任日本新闻联合通讯社上海总局记者,不久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们利用自己的职业作掩护,曾构建了一张红色间谍网。这个发电报的人员,极有可能是他们反战组织中的一员。”刘子风说。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啦!”张教授长出一口气。
他想了想又说:“请转告‘海狸’,继续监听3号电台,想办法弄清发报人的身份。同时,电告‘海风’,请求对观光船的下一步行动指示。”
“是!”刘子风愉快地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