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划着渔船出海打鱼,遭遇日军汽艇,不仅没能打到鱼,还被巡逻的日本兵毒打了一顿,差点被扔到海里喂鱼。
阿川早早空手回来,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里。他住在离曾厝垵不远的一个小渔村,家里非常简陋,除了放置一些杂物外,屋里就摆着一张木板床,显得十分杂乱和狭窄。从敞开着的窗子看,可以看到后面的大海以及在大海上游弋的挂着膏药旗的日本军舰和巡逻艇。他不由得咬紧牙关,对日本兵充满了仇恨。
阿川从一个柜子中取出只剩半瓶的白酒,倒进一个小杯子中,又拿出一碟花生米,心情郁闷地喝起小酒来。
这时,胖丁走悄悄进来。
他故意敲了敲门:“哥们,又一个人吃独食,太不够意思?”
阿川忙招呼胖丁坐下,给他倒了一杯酒喝说:“今天出海打鱼,遇到日本巡逻艇,差点儿被小鬼子打死,我是死里逃生啊。”
胖丁忍不住地骂道:“这帮日本鬼子,太他妈的残暴,真不是人。”
阿川接话说:“要不是黄会长有令在先,我早和他们拼了,这口毒气已经憋了很久了。”
胖丁凑过来,小声地问:“阿川,现在机会来了,你想不想出心头的毒气啊?”
“什么机会,快说?”阿川听了顿时来了精神。
“陈家祠堂里来了一队日本兵,说是要在那里过夜!”胖丁严肃认真地说。
阿川又问:“消息准确吗?”
“应该是准的,他们已经在祠堂里生起火来了。”胖丁说。
“他们为什么要在陈家祠堂过夜,哪儿那么偏,真搞不懂?”阿川又问道。
“管他什么原因呢,反正他们已经来了。”胖丁解释说。
阿川听了沉默不语。
胖丁接着说:“你不是想出口气吗,要不,趁晚上咱俩偷偷干掉他们。”
阿川担心地说:“可张会长有命令,不准擅自行动。”
“就咱们俩,神不知鬼不觉得,你怕什么,再说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也是为他们报仇,会长不会怪罪的?”胖丁给阿川打着气。
阿川犹豫了一下后,这才点了点头说:咱俩不够,你一会儿把黑仔叫上,把家伙什都带齐了,晚上行动。
“好的。”胖子将杯中的酒喝干,转身离开阿川家。
深夜,阿川一行3人带着短枪和几枚手榴弹溜出村子,绕村后面摸黑而行。
淡淡的月光,照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三人黑路走习惯了,轻车熟路,所以脚步很轻快。他们很快来到了陈家村口,先隐蔽在一堵土墙后面仔细观察村里的动静,村子里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阿川挥了挥手,3个人猫着腰迅速穿过几条小巷子,来到位于村祠堂门前的大榕树下,偷偷地朝里面看,只见祠堂周边静悄悄的,没发现有一个日军站岗。
阿川感觉有些不对劲,既然是敌人的宿营处,怎么可能不设岗呢?他正要招呼其他两个同伴停止前进时,前方突然射来一束强烈的灯光,是日军的探照灯,照得他们睁不开眼睛。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埋伏在周围的日本兵和特务已经端着枪冲到他们跟前。
“八嘎,站住,不许动。”
三个人一时愣在那里。
这时,祠堂里的灯光重新亮起来,特务队长铃木少佐朝着一个黑大个赞赏地说:“一切不出所料,陈君真是神机妙算啊!”
黑大个没有说话,脸上变得冷酷,毫无表情。
一队日本兵冲上去,收缴了他们的短枪和手榴弹,将他们的上衣脱去,分别捆绑在祠堂屋檐下的三根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