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明儿,咱们再私下谈相遇之情。“
这边兀自说话,可没人给何参将台阶下。
他脸已如朱肝色,觉得受了异常的冒犯,可一时半会的,当真又无计可施,只好想要悻悻离开。
当此之时,
那表现的犹如和事佬一般的王副参将王宁严肃了许多,说道,
“何将军,既然贾公子说北胡探子就在那处宅院,不如再次搜索一遍的好,也好教将军脱了嫌疑。“
王副参将明事理,通人情,可更多的,私心里是为小丕城着想。
他和何参将不同,是大有背景之人。
要说何参将心里有几分不想小丕城破,百姓流离,这个不好界定,至少对王副参将来说,他本就是边民出身。
打小里就见着北境之人越过边界,屠戮边民,闹得边民们无法安心生活。
甚至他父母兄妹,也是在十数年前,北胡人一次侵边之时,或被掠去了北胡,或当面杀死。
这仇恨,他一直不敢忘怀。
不管贾琅说的是真是假,他也要去碰个运气,把北胡的探子给揪出来。
“王副参将,尔敢?“
见着王副参将也要横插上一脚,和自己对立,何参将更是恼怒,喝道,“我看谁敢前往搜索,便是和我何某做对。“
何参将顿时便有些恍急,倒不是他知道北胡探子就在自家宠妾宅院内,而是觉得受到了羞辱。
“对不起了,何参将。”
王副参将硬气起来的时候,自也有一股子倔强,说道,“这是韦将军传下令来,说是不管谁家,都要彻查。
连韦将军家尚且如此,何参将难道还要阻挠不成?“
话才落下,王副参将朝着贾琅拱手,说道,“既然贾公子笃定北胡探子就在那座宅院,还请带路。”
“该当如此。”
贾琅亦朝着薛家父女三人一礼,领着晴雯当先便朝着那宅院而去。
王副参将则带着手下亲兵,随之而后。
“反了,反了!”
何参将无能狂怒,觉得自己受到某大屈辱,可有韦全军令,他当着这么许多人的面,也不好违逆。
只一边跟在最后,一边说道,“你二人可想好了,若没抓到北胡探子,又是什么后果?”
贾琅自不愿理他,已经来到宅院门外,一脚便踢开宅门,朝着王宁说道,“王副参将,就请你多多受累了。
若无错处,那北胡探子,应该藏在一楼暗阁。“
“此话当真?”
虽然昨天时候,就看到过贾琅的神奇,王宁觉得,以自己的本事,绝比不了贾琅的神射,以及御车之术。
但是真真切切说出北胡探子就在一楼暗阁,如此深信不疑,仍是让他有些纳闷。
他知道,
若是捉不出来北胡探子,何参将必定要给自己和贾琅两人上眼药,只好问道,“贾公子,这可攸关你我前途,身家性命,不可儿戏。”
“王副参将言重了,你且去就是。”
贾琅开了挂,自然信心十足。
他这信心,同样让王副参将没来由觉得安心,喝道,“所有人,随我来,找出暗阁入口,不得有误。”
能看得出来王副参将治军极严,很有威望,他一直令下,自己当先闯入宅院,身后亲兵,也鱼贯而入。
而此时的宅院大门前,不知何时,围了一圈百姓。
甚至连那薛家父女三人,也来到近前。
薛宝琴一直是跳脱性子,因和自家父亲走南闯北,见识过许多人情风物的缘由,和其她大家闺秀,自有些不同。
她倒没有许多小女儿的作态,只笑说道,“父亲,哥哥,我记得极小的时候,曾去过贾府,那时的琅哥哥和现在可不一样。”
薛铖一直宠爱这个闺女,不然也不会不管自己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了。
听她说话时,只是温润看着,并不答话,眼里满是宠腻。
只薛蝌接了话,打趣说道,“妹妹是想说,你的琅哥哥有点暴力,有点粗鲁?”
“正是!”
薛宝琴也不掩饰。
薛蝌却道,“昨天时候,我刚好得了韦将军的令,帮助收拢边民,正在城墙之上,可是看到贾琅几箭之下,射得北胡敌将滚落马下。
如果这算是粗鲁,我倒觉得是男儿本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