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米饭需要不同的菜,味道就不同。
面食具有一种神奇的功能。
不同形态的面,吃起来仿佛味道就不一样。
所以围绕面的种类,层出不穷,有粗有细,有长条也有圆棒棒,最宽像裤袋一样,最窄比头发丝还细。
可以用刀切,也可以用手揪吗,甚至还有麻食那种,用特殊的工具来做。
明明都是用面揉起来,又变为各种各样的形式。
但吃起来,好像味道就不一样。
李牧羊以多年吃面经验总结,所有形式里最好吃的莫过于长面。
无论是臊子面,还是普通的辣红面,或者是酸汤面,葱油面,或者豆腐鸡蛋,菠菜面……
只要是擀成长面,吃起来就别有味道。
李牧羊重生后,还没有吃过长面呢。
李香琴可没这个手艺。
整个李家的媳妇和姑娘中,只有两个人有这能力,一个是林秀丽,另一个是大嫂米兰兰。
对。
别看她身材高大威武,性格暴躁,但人家的茶饭却也是顶尖的,甚至比林秀丽有过之而无不及。
“噗!”
“噗!”
李牧羊卷动着面条,一来一往擀动着。
虽然擀面也是个力气活,但他一点都不觉得累。
反而很享受。
一想到过会就能蹲着香气喷喷的场面,“吸溜”“吸溜”吃个痛快,他的心已经饥渴难耐。
约莫十几分钟后,长面已经擀好,他拿起刀在缸沿上磨了磨,让刀变得更为锋利。
这年头的刀,和后代的刀还不一样。
李牧羊手里的刀更像分为刀架和刀刃两部分,就有点像是早期的镰刀,有个镰架,每次使用的时候再安装刃片上去。
同样,如果觉得刃片不够锋利,可就用磨刀石将刃片磨磨再装上去。
但每次都拆装刃片比较麻烦,所以这里的人们习惯性用刀的时候,随手在缸沿上磨磨,基本就能起到作用。
缸都是瓦缸,磨刀很舒服。
“叨叨叨叨!”
李牧羊的手轻快且有规律地上下舞动,一行行的面条均匀地从刀侧流出,正气排列在案板上。
他的手特别稳,几百刀下去,所有的面条都是一样粗细,看不出任何区别。
就是将切面的动作融入到生命里。
真正做到了人刀合一。
切好面,来到直观重要的做汤环节。
不同地方人吃面的氛围不同,文化也诧异很大。
陇东人吃面,非常在意汤。
很多时候,外地人到这里做客,到饭点的时候,主人会热情地说留下来喝汤吧。
客人就会很好奇,心想你既然要请我吃饭,那就大方一些嘛,为什么只喝汤呢。
其实,主人的意思就是吃面。
并且,按照这边的风俗,最隆重招待客人的饭并不是炒几个菜,吃馒头什么的,而是擀长面。
不仅仅是因为长面做起来花费功夫更久,显得主人家更热情,更重要的是长面也有长寿的寓意,代表着陇东人民对外地客人美好祝愿。
反而是对于很熟悉的,一般常来的客人才会说:“随便炒几个菜吃吃吧。”
如果参加过这边红白事的人们就知道,吃流水席前,就要先喝汤,其实就是吃辣红辣红的饸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