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可是有两个孩子啊,都才几岁大。
即使想来照顾母亲,也应该带着孩子吧,怎么能将孩子丢在家里不管不顾呢。
这么看,一定是就是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阴下来,转身也看着李香琴,等着她回话。
李香琴本来是躲在厨房的。
她其他地方的印痕都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脸上有一块刘晓军腕表打出来的淤青,迟迟无法消除,现在还是青色。
还不知道能不能彻底消除。
像是脸上飘了一层淡淡的乌云。
所以她倒水的时候,都是侧着脑袋,尤其是不让李牧云和李牧风看到。
其他几位哥哥嫂子都知道她的事。
就还有今晚才来的李牧云和李牧风不知道。
而这两个哥哥弟弟,才是最难搞的,他们一个性情烈如火,一个性情寒似冰,最是危险。
“没事,没啥事,厨房还烧着火呢……”
“等等,你转过脸来,琴琴。”
李牧云一旦发觉李香琴有点问题,便细致多了,他注意到李香琴一直不敢看这边,都是下意识歪着脑袋。
这很显然,是她在躲避什么。
“转过来干嘛,六哥,你啥时候没见过我……呀,六哥你干嘛呀!”
李牧云没有耐心继续等着,他站起身,一把将李香琴拉过来。
就着昏暗的灯光,他依然看清了李香琴脸上的淤青。
“蹭!”
李牧云将站起身,桌子在他壮硕身体的碰撞下,向对面推出几十公分。
桌上的水杯全部倒了,水洒了一桌子。
大家纷纷站起来躲避水流。
“怎么回事?你脸是怎么了,是刘晓刚打的嘛?”
他的声音很大,紧紧地抓着李香琴手臂,疼的李香琴呲牙咧嘴。
“六哥,胳膊胳膊要断啦。”
李香琴原本是躲着的,就担心碰到这场面,想着只要暂时不让他看到,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好了。
现在被当面拆穿,索性也不演了。
“七姐,到底怎么回事?”
李牧风将差点滚到地上的水杯一把抄住,放回桌上。
他没有李牧云看起来那么激动,声音依然很平淡,但在场的人都很熟悉他,知道他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安静。
“哎呀,你们两个就别管了,反正就是家里的那些破事呗。”
“你们家的事,我管不上,”李牧云粗声粗气地说:“我只想知道,你脸上的伤疤,是不是刘晓刚打的?”
李香琴无奈,只好说:“嗯,是他打的,行了吧。”
李牧云转身就要去房西面,李香琴急忙一把拉住他,“六哥,你要干嘛去?”
李牧云没有转头,反是问李牧羊,“五哥,斧头是放这的吧?”
“啊,你别乱来啊,六哥!”
李香琴怕了。
她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
其他人都好说,起码还想个利益得失,知道为她全盘考虑。
六哥李牧云不会。
他从小就护着自己,很小的时候,他们和牧风三人一起出去玩,被村里几个孩子将土蜂放进李香琴的领子里,疼的她哇哇叫。
李牧风当时年龄小,立刻跑回去喊大人,而李牧云直接抄起一个棍子,将比他还大的三个孩子打的头破血流,满脸都是疤。
从此,在村子玩,没有任何人敢欺负她。
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将她保护非常好。
所以她知道,这个时候,若是丈夫刘晓刚站在这里,说不定真会被李牧云当头一斧子劈死。
这个六哥,就是这样鲁莽。
她是既感动,又担心,拖着李牧云的胳膊就不放。
可李牧云的力气多大啊,岂是她能拉得住的,眼看着人被拖在地上,朝西面墙边过去。
“大哥大嫂,二嫂,哥~,你们倒是管管我六哥啊!”
“谁管我都没用,他妈的刘晓刚活腻歪了,敢动我妹妹,不把他狗日的脑袋砍下来当尿壶,我还怎么在这清泉街道混!”
“六哥,你不要这样嘛,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啊……呀,你还真拿斧头啊,放下吧,你拿这个做什么,你把人砍死了,你外甥没了爹,你要去坐牢,你们孩子也没了爹,嫂子一个人呢怎么拉扯孩子……”
李香琴算是口不择言,能说的都说上了。
她是真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