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秩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千古名作背了出来,寻常百姓只会觉得这首诗通俗易懂,能真正体会到这种美的人还是很少见的。
陈秩回头朝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说话的人是一个贵公子。
这位贵公子高鼻深目,眉毛修长,眼角微微上扬,下颌精致。
他身形修长,一身华丽的锦缎衣袍,衣袂拂地,没有侍从。
他很美,这个词一般同来形容女性,但是用来形容他更合适。
任何一个女人见了他恐怕都会疯狂的爱上他。
“不知道是否能拿给我看看。”他的声音很好听,绝不是那种伪娘的声音。
这个男人拥有男人的刚性,女人的绝美。
陈秩犹豫了一下,把纸张递给了这位贵公子。
他接了过来,那双手很是精致。
他看了半晌,然后说道:
“这真是一首好诗。”
然后接着说道:“这位小哥,我们很有缘,不妨去喝一杯?”
陈秩没有拒绝,这位贵公子没有拆穿他的话,此人应该是想和他商量这件事。
两人到了旁边酒馆,点了几斤牛肉,几碟小菜,几碗好酒,开始畅谈起来。
“我叫游俊辞,是这花州州同,从六品下的官职。家世还算不错,但是自从家族破灭后,也算是个败家子,破落户了。”
游俊辞笑盈盈的说道。
陈秩倒是很惊奇,既然是官场之人,说话更应当谨慎为先,不应该一跟自己见面就自报家门,还说自己家族的那档子事。
对方既然跟他说的如此详细,陈秩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也就和盘托出。
“在下,陈秩,门权州人,白丁一个。”
“陈公子想必在想我太过于唐突了吧。”游俊辞微抿一口端上来的酒水,眉头一皱,对店家道:
“店家,你这酒是不是掺了水啊,味儿淡。”
“哪有?”店家怎么敢承认,连忙端到后厨换了一碗。他心里暗暗叫奇,他只是参了一点水这人就能品出来?
游俊辞继续道:“我这人不是什么官场中人,这个官不过是个挂名,一个浪荡公子罢了。平素喜欢结交朋友,你的诗是好诗,绝好的诗!”
游俊辞品了一口新端上来的酒后,一口饮尽,全然不似贵公子的作风。
“这首诗并不是我所作。”陈秩道。
“哦,那是谁啊?”游俊辞兴趣又上来了。
“是一位名叫马致远的诗人。”
“马致远?何方人士,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能做出此诗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陈秩笑笑不说话。
游俊辞也笑了,这种“我有一个朋友”的套路他太熟悉了,此诗必定诗眼前此人所作!
陈秩还不知道游俊辞已经给他扣上了一个大诗人的帽子,还以为他在思考马致远这个名字呢。
陈秩道:“你既是官府中人,可能管的了此事?”
游俊辞说道:“很难,花州的权力很分散,衙门的事我管不了,但是这本来就是衙门的差事,料他们也会给我几分薄面。”
陈秩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急什么,饮了这碗酒先。”他拿起重新灌满的酒碗一饮而尽。
陈秩暗暗吃惊,这生的极漂亮的游俊辞竟然有如此不俗的酒量!
陈秩正在惊叹之际,却看到游俊辞缓缓起身,然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桌子底下伸出一只手,那人道:“陈秩,拉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