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退下,四人各选一屋,屋内比客栈要精美宽大,书台软塌齐全,墙壁挂有名画,墙角摆有工艺物件,一张纱帘笼罩的木床贴南墙,与窗台呼应,天太黑看不清窗外景色,隐隐能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八成窗外是个花园。
赵道长简单洗漱收拾,入纱帘上木床。
他照旧盘膝入定,先以真气运行一周天,寻找身体各处微妙变化,如今体内蛊毒消息,也省了茶油硫磺澡,不过下山数月接连战斗任没有突破宗师上品的迹象,这让赵道长略微苦恼困惑。
他被这个想法吓一机灵,自己几时也在意境界实力了?随后又释然;以往在山上少了江湖厮杀打斗,自然不在意境界实力。如今游走江湖数月,才发觉宗师境界行走江湖还是欠缺,所以对实力渴望也在情理。
翌日。
农历八月三十清晨。
赵正立透窗观赏着桂花美景,昨夜那俏丽婢女早早差人端来热水毛巾洗漱,并询问夜间睡眠可否满意等等话题,待一切完毕,她再领着四人下楼来到昨夜的妙音阁内院。
彼时;内院木椅上端坐着绝美容颜的姬颜玉,她见四人走来露出盈盈笑容:“四位昨晚休息的可好?”
张子崖连忙上前拱手:“多谢颜玉姑娘关心,睡得甚是香甜。”
他红彤彤的脸激动的不敢与眼前美人对视。
碧柔心思缜密,对方无缘无故倒贴一千两让人来睡个觉她自然不认为简单,于是询问:“颜玉小姐,花一千两邀请我们四人不可能只单纯的来参观妙音阁内院吧?”
姬颜玉兰花指捻起桌上早点:“要不先坐下边吃边聊?”
说完她率先浅尝一小口,每一个动作都极富倾城美感。
四人将目光转向赵道长,他带头入座,其余三人随后,张子崖瞧见姬颜玉身边空席笑嘿嘿一屁股坐上:“能跟颜玉小姐共进早餐,子崖三生有幸啊!”
谁知人家只是微微一笑带过,没丝毫开口的意思,即便如此张子崖也差点将点心喂进鼻子里了。
赵正立喝了口细粥:“女财主说吧!花一千两让本道干啥?事先说明;卖身需要加钱哈!你旁边那位兄台就不用加钱了!”
姬颜玉细嚼慢咽道:“没任何事,只是单纯的想提前结识天师府赵黄师!”
赵道长一愣:“你认识本道?”
她柔声娓娓道来:“以道长威名,想不认识都难啊,平蜀患,战南诏大宗师,更是被皇帝册封天师府门下。一路北上连斩带杀数百里,出山不足三月,灭掉的宗师都有十多位,宗师以下更是数不过来,还将吐蕃国师、护法都吓退,试问最近江湖谁有道长名声鹊起?恐怕过了今天,往后花十倍的钱也不一定能结识道长了,颜玉哪儿敢奢求道长办事。”
内院姬颜玉跟四人闲聊着,妙音阁外面则停下一辆马车鸾轿,轿顶写着‘余府’字样,车夫是余尚书府的胡管家,胡吏,四五十的年纪,下车一脸和善的跟妙音阁几位保镖打招呼,并悄悄塞了一小锭银子:“有劳小哥通报一声,就说余府管家来接青城道人入府。并多提一句,宫里随时都有可能传旨道长进殿受封。”
那保镖会意的进去传信。
内院几人也吃完早点,姬颜玉浅笑的差人将昨晚连夜洗涤烘干的衣物还回,并将四人送至妙音阁外,正准备称早上清净勾栏听曲一番,不了被门外保镖小声传话给姬颜玉,她眉头微皱,随即上扬嘴角道:“看来今日不能陪同赵道长听曲儿了,外边尚书府的马车等候多时,想必余尚书有要事协商,道长你看……”
赵正立神情一闪,昨晚那可是余家小姐丢掉他们的,今儿来接人是几个意思?晓得富不跟官斗的道理,未免给妙音阁带麻烦他还是先去趟尚书府。
姬颜玉瞧见他微妙表情,提了句:“对了,今儿早颜玉听说昨晚赵道长随我进了妙音阁,余家小姐亲自回来找过道长。”又懊恼自责道:“也怪颜玉当时没多停留片刻,让余小姐错过了道长。”
赵道长心中这才舒展两分,不过还是客气的跟姬颜玉道了谢,至于那一千两银票他只字未提,姬颜玉将四人送至门口,瞧着上了余家马车走远,她这才回阁楼,严肃的对旁边女子说了句:“给这位俊俏的赵黄师备句“爱财””
那女子喏声退下。
马车上的赵道长意犹未尽,怎么去一趟京城第一青楼跟住了一晚客栈一样?勾栏听曲,寻仙问柳,逍遥快活一样没体验到?
不单是他,张子崖自从出了妙音阁跟丢了魂儿一样,时而望着妙音阁的方向发呆痴笑。
这让赵道长急了眼,狠狠教育他一番:“子崖,就事论事儿,咱长相平平无奇,靠脸肯定行不通,所以要用情专一,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好不容易峨眉大师姐不反感了,得好好表现……”
张子崖如迷糊灌顶般点头。
而碧家姐妹却是一脸诧异:“道长对红尘俗事很有研究嘛!自己可寻了几位道侣啊?”
张子崖捻着小胡子认真端详:“以子崖的经验看,道长应该还是个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