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定要与这影后好好飙一场戏!
正当祝无恙踌躇着怎么接戏时,那淡漠高贵的小将军给她递来了词。
“他们说的可是实话?你为何要杀他们?”男人的声音清冷,除了略微有一点疲态,听不出任何情绪。
“哈哈哈哈!”
院中传来少女的笑声,这笑声无力、沙哑、孤独。
“叶将军,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若不是万不得已,又怎么会起了杀念!”
祝无恙抬起头,眼中蕴着的泪珠恰到好处地夺眶而出。
“那是为何起了杀念?”男人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只执着于同一问题。
少女的脸瞬间失了神,颤颤巍巍地指着那院中唯一一间屋子,紧紧咬住嘴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咆哮道:“因为他们不让我进那屋里!那屋里煮着我的阿弟!”
叶将军神色微变,立于身后的黑衣大汉立马上前一脚踹开了那紧闭的木门。
屋中空荡荡,只留一口大灶,灶上有一口大锅。
锅里赫然躺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阿姐!救救阿弟吧!救救阿弟!不要让他们把阿弟煮了吃!”
锅灶底下跪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小脸被火熏得黢黑,一双小手更是被柴火撩拨的一手水泡。
想来是她的个头够不上大锅,只能徒手拿去烧着的木柴。
“畜生!”黑衣护卫们,无一不动容。
叶将军不顾锅里水热抱起了锅中的小男孩,试了试他的鼻息,解开身上披着的狐裘大氅铺在地上,把小男孩放在了上面。
“阿弟……”祝无恙声音颤抖,整个人如失了魂般不敢上前。
“他还活着。只是身体虚弱。”叶南眠眉头微蹙。
“活着……活着……便好。”少女喜极而泣,浑身上下提顶着的一口气似是泄了,整个人无意识的向后直直倒下。
得亏这叶将军眼疾手快,伸手揽住了少女的腰,她才没有栽倒在地上。
四目相对,少女的眼中透露出无可奈何又不得不为。
“大人,您说,我该不该动了杀念?”
“我们本是一个村的人,一起逃难理应互相照料!可他们却欺我们姐弟三人,无父无母,无亲人仰仗!要杀了我们姐弟三人,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
“若我不拼了命闯进这屋里!我阿弟,阿妹……他们!”少女蕴着的热泪,潸然而落。只留下眼底的决绝,凄声吼道:“他们就会死!就会成了他们口中的餐食!”
句句血泪,声声夺人!
“胡说!你个小贱蹄子!你胡说什么?!”
眼见这些大人物就要被祝无恙的话诓骗,牛婶是急得不行,一蹦三尺多高。
“我今天非撕了你这个小贱蹄子的嘴!”说完就要扬手打过来。
祝无恙赶紧把身子向叶小将军的怀里缩了缩,浑身抖动得如麦筛一般。
“住手!”一直跟在叶南眠身后的黑衣大汉,出手挡在了牛婶面前,呵斥道:“不得无礼!”
“官老爷,你们莫要被这她骗了!她都是胡说!”
“我胡说!我哪里胡说!哪句是胡说!是你们说要想在天灾里活下来就得吃了我小弟!”祝无恙双目猩红,句句反击。
“我们要煮的是你!不是你小弟!你小弟是落水被救后,你怕他受了寒自己放在锅里的!”
牛婶被激,脱口而出。
蠢货,祝无恙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得意。
“牛婶!”祝青泉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牛婶身旁,双手扶住了她的肩,颤抖道:“早上我们外出去找寻食物,特意嘱咐了你好好照顾无恙!你怎么!怎么敢起了吃人肉的心思啊!糊涂,糊涂啊!”
“你还诓骗大家,说无恙无缘无故的发了疯打了你!你……你怎么敢如此欺瞒大家!”
祝无恙埋在叶小将军怀里的小脸,不由自主的扯了扯了嘴唇,这是马氏咆哮演戏法吗?
“祝村长。”叶将军突然开了口,截住了祝青泉的话。
“小人在。”祝青泉强忍着心中恐惧,回答道。
“我祖母很爱看戏,我自幼跟在她身边也看过不少戏。”叶南眠如墨的眼中浮现出笑容,像是陷入过往的回忆里。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时,这抹笑便消失在了嘴角,逼人的眼神落在了祝青泉的身上,自顾自道:“你的戏不行。”
祝青泉自是听出话中的意思,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连声哀求:“大人!将军!我也只是为了祝福来村的百姓着想!若我们不吃了祝家姐弟三人,我们都会死!死了他们三人换回的可是我们全村的命!”
“孰轻孰重!大人你可得好生定夺!”
淦!这是pua啊!
祝无恙也顾不上演戏了,一秒从叶南眠怀中弹起,飞踹在祝青泉脸上,叉腰骂道:“你道德绑架谁呢!他们的命是命!我们姐弟三人的命就不是命啊!”
“你这么伟大,咋不把自己煮了分给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