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坐着的阮明娇拿着柳条便抽到他面前的地上,激起一阵灰尘,板着脸略带不满,“继续,谁让你停下的!”
从风苦笑一声,又重新做了个掩面的动作,阮明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来人,“和他们交代清楚了?”
“嗯,从风这边如何?”燕徵略一点头,看向一旁的从风。
“别提了!”她这一问,似乎打开了阮明娇的话匣子,她忍了一早上无处可说的吐槽终于有人倾听了。
她起身,双手环臂,来回迈着步子指着从风,“我原以为练武和舞不分家,同样是要求肢体协调,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从风这个身体简直就是一块笔直而上的木头,扳都扳不过来,动作异常僵硬,半分美姿都谈不上,你确定让他跟我上台,一眼就瞧出来的端倪,我有点不放心。”
她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眉头皱成一团,皱巴巴的好似包子一般,燕徵看着,忍不住轻嗤一声,随即轻咳嗽一声装作轻嗓子的样子,板起脸看向跳的扭扭歪歪甚至有些乱七八糟的从风,冷声道:“从风,你若是跳不好,今日午膳,晚膳就别想吃了,就留在燕春楼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放你走!”
“大人,我……”从风刚要抱怨,燕徵眼睛一等瞪,将他的话全数堵了回去,低头道了声是,又转头去练舞。
“白染呢?”阮明娇扫视一眼周围,见只有他一人不免有些疑惑,燕徵手抵在唇边,神色自若,拉起她的手腕带她坐到一旁的石桌前。
他这般,阮明娇便瞬时明白过来了,有人在盯着他们,她眼眸一转,也放松身心,端起茶壶为自己和燕徵倒上茶。
一旁的廊檐下,柳娘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手中的帕子被她搅得褶皱不堪,鸢儿的话响在她耳边。
是啊,堂堂的郡主跟着外臣南下,还在这妓院里扮上姑娘的样子,始终是因为她身边有人相护,而这人看来也就是燕徵,她原本以为燕徵只是普通的外来客,是走来闯北的尚可,她原以为自己能高攀一回,起码带她逃离此处,到头来发现不过镜中月,水中花。
不,她不能这般认命,她猛然抬头,眼里却不似方才那般失落。
恰巧廊檐下有楼里的小厮低头端着茶点经过她身边,她连忙唤住,“给我吧!”
那小厮抬头看了眼她,又低下头去,“妈妈吩咐了,要小的亲自端给贵人的。”
“怎么,平日里是我待你不好,看见个贵人就想着攀附上去。”刘娘脸色一冷,伸手夺过,斜眼一瞥小厮,“你若敢去妈妈面前告状,你该知道后果的。”
那小厮愣了一下,随即拱手退下。
柳娘这才转身,魅惑的面容上染上一层红晕和娇羞,唇畔扬起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迈着小步子,举止间尽显温婉的模样。
“在下柳娘,见过两位贵人。”
她福身一拜,眼眸微垂带着一丝连波,柔情蜜意的声音让阮明娇浑身一阵酥麻,忍不住侧头去看来人。
见两人一愣,看向她,柳娘抬起眼眸,水漉漉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娇媚之意,不看阮明娇倒看向一旁的燕徵,眼眸含波,“贵人这是嬷嬷吩咐的茶点,给二位贵人垫垫肚子。”
燕徵目不斜视,低头喝着自己的茶,直道:“放下吧。”
柳娘颔首,起身将托盘里的茶点房子石桌上,全程都如同斜视一般看着右侧的燕徵。
阮明娇:……
她都怀疑眼前的美人是不是落枕了,怎么一眼都不忘自己这边看来。
“客官看着面熟,奴家想起来了,您上次来过,您点了奴家唱曲,大人可还记得奴家。”待柳娘将托盘里的东西放下,退后几步忽然疑惑道。
燕徵抬眸看了眼她,又迅速收回实现,声音冷淡,“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