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位者而言,再怎么爱民如子,有些事也不会亲力亲为,昭韵会这么做委实让他诧异。手中的活告一段落,昭韵站起身用袖子擦擦汗,活动一下筋骨。
不经意间余光瞥见身旁有人一直在看她,偏头看过去对方又回避了她的目光,昭韵不知道孟浩泽发什么疯,眼下没工夫搭理他,只要不给她添麻烦就好。
直到轮班的大夫前来,昭韵手上的活才告一段落,接手的大夫仔细端详昭韵包扎的伤口,称赞道:“阁下好手艺”
昭韵笑笑“唯熟练尔”向大夫施了一礼,随后踏出屋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冲淡鼻子里的血腥味。
经过长廊时,孟浩泽见昭韵回来了,一溜烟地跑去厨房。云舒向昭韵汇报今日城中的情况,打退西厥兵后镇中以防范为主,昭韵满意地点点头“好,大家辛苦了,轮班休息吧”
云舒领命“是,姑娘您稍作休息,我去给您端晚饭”昭韵只觉得眼皮子都要粘在一起了,困倦地应道:“好,有劳”
云舒刚到中庭就见孟浩泽端着托盘走来,迎面问道:“姑娘在屋里么?”云舒诧异地点点头,领着他往昭韵屋子的方向走去。
云舒不着痕迹地瞥他一眼,这小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子?门依旧保持着云舒出去时的样子虚掩着,二人进门看到靠着椅背睡着的昭韵,她的手甚至还保持着放茶杯的姿势。
孟浩泽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疼,她是太累了吧,从到夕霞镇开始就没怎么睡过觉,乌达木攻城后就没合过眼,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出去,没有惊醒昭韵,让她好好休息。
合上门时孟浩泽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此时的昭韵格外娴静。云舒见他愣着伸手揪着他的耳朵将其拉走,这浑小子,盯着姑娘的房间干嘛呢!
昭韵没睡多久便醒了,主要是椅背太硬硌得慌,昭韵揉着酸痛的肩膀叫来云舒,云舒很有眼色地端上一直温着的晚饭。
没过多久黎将军的副将来请昭韵过去商议军务,昭韵用冷水洗了把脸提提神,很快赶到花厅,与众将商议下一步的部署。
孟浩泽也在花厅内,不过他不是来发表意见的,可以当他是队长的跟班。陈队长受伤不便行动,可着劲使唤孟浩泽。
这位大少爷在家何曾被人当仆从似的使唤过,但又对队长心怀有愧,憋着气给他跑腿。
花厅内黎将军和昭韵二人的对话其他人插不进嘴,孟浩泽觉得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连在一起说就听不懂了。
他不由得想到昭韵对他的评价—“你没读过兵书吗?”别人家还在读四书五经时,孟家的孩子读的便是兵书,武勋之家的儿郎志在沙场,至于其他的都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