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完没完,来了一个又一个,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公共厕所吗?
话虽如此,这间破庙也的确不是陈思望和游笙兰的个人所有,陈思望自然不好开口赶人,只能静待来人进庙,再做安排。
结果等来人临近,陈思望才发现居然是喜厌这个胖和尚,顿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是大喜而去嘛,怎么又回来了?”
结果没想到喜厌和尚理直气壮地凑到了火堆旁,拧着湿漉漉的僧袍道:“刚才过于心神荡漾,也没有做好避雨的措施,贫僧衣服都已经打湿,回过神来自然需要烤烤火将衣服烘干。”
啧了一声,陈思望有些不满:“那你不会用真气将衣服烘干?非得回来烤火,跟寻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喜厌和尚闻言呵呵一笑:“既然是人,就得知道自己立于大地之上,寻常人都能做的事情,贫僧又有何做不得?再说,这样做岂不是在浪费真气。”
知道这胖和尚确实悟道了,陈思望心中终于老怀甚慰,但又有些好奇:“既然如此,你之前不也是用真气避雨的吗?”
喜厌和尚既然已经悟道,自然脸皮厚如城墙:“彼时尚未悟道,此时已然明理,自然不会继续。”
哼哼两声,陈思望从戒指里翻出几块儿干粮,伸手递给游笙兰和喜厌和尚。
游笙兰默然接过,喜厌和尚却是摆摆手拒绝,随后看向了一旁的游笙兰:“游施主之前的说法,贫僧倒也听见了。”
没想到喜厌和尚那种状态下还能听见自己的话,游笙兰下意识身体开始绷紧,陈思望却只是啃着干粮,毫无所动。
清楚游笙兰还在提防自己,已经悟道的喜厌和尚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叹了口气,双手合十悠悠开口:“游施主所求,乃无上大道,与贫僧以及这位公子的所求都相去甚远。尽管如此,贫僧还是那句话,大道三千,各有所得,愿游施主在这条艰辛而布满荆棘的大道上,能够求得一份心安。”
听完喜厌和尚的话,游笙兰沉默了好一阵,继续用手上顶端已经焦黑的木棍拨弄着火堆:“说得简单,但凡事都是做起来难,心安理得心安理得,到底是能够先让世间理得,还是能先让自己心安?大师能否为我解答。”
喜厌和尚也了解游笙兰的过往,知道她母亲难产而亡,自己想要守护天下孩童都能和自己母亲嬉笑玩耍的传闻,只能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倒是陈思望从游笙兰话里听出几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意思,心中不禁吐槽,笙兰你现在只是一介护卫,何必考虑得那么多?
可惜喜厌和尚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大道三千,道不同,不足为谋。
于是,三人一夜观雨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