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是,汪家的那几个修士不仅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当时甚至还在刻意装出了理该如此的态度,以此压制心中的窃喜情绪。
“因为我轻视他们,所以这些人心生窃喜,很奇怪不是吗?”
“也许……”
王幼薇似乎想说什么,却给身旁的沈岸歌一把将嘴捂住来了个戛然而止。
气氛冷场了片刻,那位心境尴尬的内门赶紧站出来捧场:“秦师兄对人心研究之深刻,令愚师弟敬佩万分。”
……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不必如此硬吹。
毕竟我自己也不大确信。
直觉这种东西靠嘴是解释不清楚的。
秦策心中吐槽,耸了耸肩没有在这个话题耽搁时间。
“算了,反正你们也不懂什么叫‘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毕竟怀疑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切入点,到底有没有问题,咱们一路跟过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
“秦师兄,他们好像停下来了。”
山林之间。
黛山剑派一行人将身影隐在枝叶之间,远远监视着在山路旁歇息的几位沉玉山汪家的小修士。
此地距离他们出发的山洞不过十来里,哪怕对方一行人中只有领队一人能御风飞行,这种赶路效率对修士而言也堪称爬行。
“他们似乎在交流什么,可惜太远了完全听不见。”沈岸歌一脸遗憾。
秦策闻言,顺手捏了个法诀,众人便感觉林间的空气顿时流通得更加通畅起来。
随着清爽的气息不断拂面而过,隐隐约约的话音也在几人耳边逐渐清晰。
“大哥,咱么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位汪家的锻体境修士似乎正在向领队请教。
紧接着,另一道带着哂笑的回答声便传来:“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喽。”
“大哥,若是给黛山剑派这些人缠着,我们还怎么回去交差?”
“如何不能回去交差?黛山剑派的人不是正要去找寻‘血首’的踪迹?岂非恰恰与咱们的任务顺路?若是能将他们引了过去,再将它供养得强上一阶也犹未可知。”
“可……大哥,可那黛山剑派是有嫡传修士带队!”
“嫡传又如何了?你们只是锤炼血气的锻体境,看不出那人修为自然心中先入为主地吓得不轻。
“若是你们同我一样有存气境修为,便可以轻易感知到那位嫡传也不过存气境后期而已,看他那气息不稳的样子,甚至还是刚刚突破。
“瞧他那年龄与境界,能当上嫡传多半靠得是家中有个好爹罢了!再加上那小白脸一副眼高于顶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纨绔模样,多半是个嗑药成瘾的草包。
“这种大宗门的银样镴枪头我见得多了,要不是运气好些,难道还当真就天生比我们高出一等不成?”
“我们先按任务指示去查看一番那具‘血首’的状况,若是一切顺利,便打出信号引那几人过来献上供奉!”
山风夹杂着凌乱的话语传到秦策一行人耳畔。
几人眼下当然都清楚听到了远处正在交流的内容,一时都有些面色古怪地偷偷看向毫无表情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