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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升起,胡安也习惯性地醒来。他滚动着白如东方瓷器的眼珠,如果不是冰冷的铁板提醒着自己,他真的会以为自己回到了多年以前,阳光暖暖海风徐徐的日子。
他站起来检查身上的物件,然后悄悄扒开门缝望着船长室内。
一头白发的克里斯提娜显然还没有睡醒,轻微的门声让她翻了一个身。
船长室的窗户是装着铁网的,应该是为了避免一些人图谋不轨。阳光透过间隙照在红色的床上,洒在她的腰间。胡安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将滑落在地的棉丝被重新盖在克里斯提娜的身上。看着克里斯提娜熟睡的笑容,胡安想起那年刚刚和她相见的样子,活泼天真。尽管后来经历那么多变故,胡安还是认为克里斯提娜就是以前的那个百无禁忌的女孩,只是为了掩盖伤痛而带上了无情的面具。数十年如一梦,醒来之后,只有自己青春不再。
胡安摸了一下脖子前那颗光泽暗淡的珍珠,然后退出房间。
外出狂欢的海盗们陆续乘着小船回到这艘蒸汽船。如今的海盗也不热衷于特殊的海盗标志,穿着和民用船只上的水手一样。甚至有些人将海盗大方地将自己的工作说出去,因为做的生意也不再是以前那种杀人放火的生意,说出去也不显得穷凶极恶。
胡安嘱咐船匠准备启程。他说出那个地点的名字,让掌舵的图兰很不明白。图兰是个喜欢碰运气的赌徒,但是他不觉得那个地方会有幸运这种东西存在,他们又不是上个世纪的老海盗,何必以寻找宝藏为生。图兰又问了一遍,胡安又重复了一遍。
就是那场战役的主场,如今的光荣岛。
海军的光荣,海盗的耻辱。
如今的海盗们都不太在意过去的那场战争,他们疲于应对现在,所以他们更想避开那个满是过去的岛屿。
图兰知道胡安心意已决,自己开始规划航线。
卢卡斯在自己的房间擦拭自己的火枪。这些年他有些睡不着,睡着了也是早早醒来。这时候他就会起身将火药丢在酒杯里,然后倒上满满的一杯朗姆酒。这种火药酒的味道要比普通的酒水好喝多了,这也是卢卡斯这些年养成的习惯。
听诺顿说卢卡斯所用的火枪已经过时了,在新大陆那边他们已经开始使用一种在后边上弹的新式武器,据说连子弹都变成了铁制的,不再是铅弹。
卢卡斯不喜欢新事物,尤其是那些自诩为自由国度的子民创造的新技术。
卢卡斯将酒杯放下,低头凭着记忆上了甲板,一路上也没人理他。
他抬头看着蓄势待发的烟筒。
没有船帆的船还能叫船吗?
看到抬头出神的卢卡斯,诺顿放下手中的箱子,走到他身边。
“早啊,卢卡斯先生。”
卢卡斯清晰地感受到船的震动。
“要出发?”
“嗯,船长还改变了航向。”
卢卡斯鼻子抽动几下,这是他的老毛病,然后四顾茫然。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的望远镜呢?往远处看看。”
正说着,站在高处的瞭望员两步下了五阶梯板。
“船长!军舰!”
诺顿掏出望远镜顺着方向找到了远处的浓烟,隐约地见到一面国旗,白色和红色交织。
“没错,是一只杀人蟹。”
被称作杀人蟹的是卡洛王国的海军,那一身红色的军装在海上很是醒目,这种称呼最早是从其他几个王国的海军口中说出来的,可能是嘲笑卡洛的海军一直都有佩戴两柄军刀的习惯。
“还有谁没回来?”他们的疤面船长命令清点人数。
“舒恩兄弟和菲利普。”
“一定是菲利普向海军告密,他的弟弟在卡洛当海军,他跟我们说过他当初海军落选的事情。”一个水手出声质疑。“他一定是出卖了我们,然后回去参军了。”
胡安不在乎谁是叛徒,当海盗的人都有贼性,背叛都是小事。他在怀疑,卡洛的海军如何会出现在地海同盟的海域上。难道那些富得流油的地海人又一次请他们帮忙对抗反叛军?沃夫哈德王国一直在严守直布罗陀海峡,胡安可不记得联合王国这么齐心,能放卡洛人进入地海。
情况紧急,由不得胡安多想,他命令收回小船,加速掉头。
这个时代,海风已经改变不了什么。装备精良的军舰气势汹汹地追赶上来,带着一条粗壮的黑烟。
卢卡斯眯着眼睛望着船后,不慌不忙地掏出烟卷,诺顿急切地拽着他的胳膊。
“怎么办?他们就要追上来了。”
“多大的风浪老子都见过。”烟卷还是被点燃,“他们要是想杀我们,就不会只来一艘,更不会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追赶。”
诺顿不解,“那他们要做什么?”
“做戏吧。”卢卡斯也不确定,“再往前就是圣歌利亚的海域。”
诺顿不知道这些王国的龌蹉,听不懂卢卡斯的意思。他有些激动,这将会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
卢卡斯能想到的事情,胡安自然也能想到,但是他是船长,每个决定都是一船人的性命在做赌注。
海盗船急速转身,横在海面。
诺顿和船上的水手都觉得莫名其妙,而卢卡斯则悠然地坐下。
“无事了。”烟气画了一个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