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好笑,白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心,居然亲自来劝诫自己说白悠此人不可信。
他难是觉得自己事后不会找他麻烦吗?
这他可就错了,大错特错!
她沐葶盯上眼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
摄政王府。
白悠自那日昏迷到如今已经快两日了。期间喻翎珏一直守着,不曾离开。
他那日去找慕容川了,可慕容川也不知道因着什么,愣是没把白悠的状况告诉他,只让他自己问白悠,若是白悠愿意自然会告知他。
不过,慕容川虽然没有直说,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悠的情况很不乐观。
白悠昏了多久,喻翎珏就守了多久。摄政王府连续几日都是低气压,府中下人大气都不敢出。不过他们并不知晓白悠倒了,只以为七皇子与摄政王闹了不愉快,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内情。
例如高覃。
他那日把药留下之后,在出牢门时故意漏了点马脚,与看守的人交了几把手,顺便掉落了个木牌。
白骐酒庄的出入门牌。
他完成任务之后便去找白悠,见了白悠留的字,就回了府。
没想到确是如此光景。
白悠昏迷的这两日,沐葶一事几经变换,早已经换了个模样。
沐葶在牢里遭人投毒,差点没命。据牢中卫兵与看守所言,来人是个男子,身材魁梧,武功高强,是个生面孔。
根据刚刚开始时的可疑踪迹,以及牢里的木牌,种种迹象都表示着白骐与此有关,至少是白骐酒庄里的人与此有关。
于是乎,大皇子在不久前的禁足之后又迎来了第二次禁足。
而且这次是轻易过不了关了。毕竟沐葶可不是一般人,就算她如今在牢里,那也有建国将军之女的名头在,太后的喜爱也依旧在着。
更何况因着这件事,沐老将军反诉上朝,拼着老命不要了也要把沐葶接回了府里,白帝本不想答应,可沐老将军一句“皇上这是要我沐家断后啊!”成功让白帝无言以对,他做不了保证。别人的女儿在自己的地方差点没了命,他如何能够信誓旦旦的说可以保人无恙?
不仅仅是这个,沐老将军甚至因此对沐葶入狱的缘由提出了质疑。
沐葶头回回来,怎么就偏偏能碰上了白悠?又如何就记恨上了白悠,与其冲突?
最重要的一点是,沐葶入狱之后,有人想杀她,由此种种可以推断,沐葶所谓的蔑视皇家分明是有心之人所为。
沐老将军别的没有,一把年纪倒是有,厚脸皮也有。
总之撒泼打滚,无理取闹,各种方法都用尽了,更何况他是在朝堂之上把事情搬出来的。白帝就算想把事情压下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加上沐老将军无赖的劲儿太不一般,那些老臣也隐隐约约有些偏向沐老将军的意思。白帝心力交瘁,只得妥协。
其实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先前他盛怒是因为朝中有人不停在动手脚,他无从查起,无处知其因果,所以他才会格外的气愤。而这两天那只无形的手似乎已经不存在了,或者说没有露过面,白帝也就没有先前那般暴怒了,因此,沐老将军的无赖之举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起了作用。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白悠的预期发展,唯一的变数就是她自己。
这个白悠也不曾料到。
还有一件事她没有料到,她一直心心念念着的那件事有了进展。
齐肆给她传信了,可她人不在府中。苏昇把东西送到了摄政王府,进了喻翎珏手中。
虽然苏昇暗示过此物得七皇子亲启,可喻翎珏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
是以,苏昇前脚一走,喻翎珏后手就拆了。
里面只有三个字,大皇子。
没头没尾,无法琢磨。
“高覃,去查来处。”喻翎珏边把东西理好,边道。他要确保看不出来有什么动过的痕迹,其实也没什么好理的,只不过是一个简陋的小木匣子里塞了一张纸而已。
高覃领命离开了。
喻翎珏目光沉沉,大皇子……白骐……
他想到了如今的局势。
沐老将军一事白悠插了手他是知道的,联想到白骐的情境,或许是白悠使的法子让白骐成了这般。
“小白,你究竟为什么不愿告诉我你在干些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