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荀潇所在的位置很靠前,每次散学之后,都要在门口等着荀潇,说上几句话。
一来二去就熟了。
只是不知道荀潇后面为何一声不吭,就去花天酒地了。
就连他郭嘉第一次进勾栏瓦舍,还是荀潇带的,也是他出钱请的,那叫一个阔绰。
郭嘉居然在那种迎风吹拂的掏钱仪态中,窥到他气宇轩昂之感。
那天夜里的琅阁香闺,是奉孝君梦开始的地方。
当然,荀潇就去过那一次,往后的每一次,都是郭嘉自己去的。
可以说,荀潇从某种程度上,为郭嘉打开了新世界,提前释放了他的天性。
现下,又有推测,当前局势何等不明,官、宦斗争不休,一场黄巾之乱,让朝堂重新洗牌,很难有所推断。
现在还能明朗看见局势者,不多了。
荀潇跑了这么多年商,还能有这种能力么?唯一可惜的是,他就算有此能,也无这等际遇。
相较于真正有潜质的人来说,荀潇的羽翼,还是太单薄了。
他二十五六,才开始挣名,如何能赶得上那些自小谋划、且全家族同谋者。
“乱世即临,无论这县令是一年期,还是数年,我都可积攒民望。”
“兄长所言都有道理,但若是汉廷没了呢?一旦分崩离析,天下一乱,我们提前占据许县这等地界,到时候就有本钱。”
“汉廷要没了!?有什么消息?”
“没消息,凭借现下局势,告示政令便可推断出来,不远了。”荀潇平静的答道。
真实的原因当然不能告诉郭嘉,他又懒得编理由,还是保持一贯的作风吧。
我的行径,你们看不懂就对了。
郭嘉愣了半晌,而后懊恼的一巴掌拍在了案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啧,这怎么比啊。
你是算命的,我玩不过。
“兄长在家赋闲,声名未得,那郭公则不也看不上你,不如跟我在许县做点政绩。”
“哼,哼哼……”
郭嘉静默了一会儿,发出一连串笑声,伸出手对荀潇指了几下。
“想要我出山。”
“我且问君,汉室若乱,何人可为雄?为我列举当世能臣者。”
这是在试探,他想看看荀潇眼界在何处。
再做决定。
“乱世为雄,袁氏有人脉,刘氏有宗亲明君,诸州太守皆可占据一地,西北则有关外之侯,丁公、董公都有庞大的底资本钱。”
“而乱世,宦是一定无用的,此类人依附皇权,争斗至今士族也该明白了,当皇权沦丧,那十位常侍随时可杀。”
“但,我要资助之人,都不在此列。”
“你资助何人?”
“就,乱助,谁都投一点,有钱就投,专门资助给那些梦想。”
荀潇一本正经的说道。
“啧,”郭嘉白了他一眼。
暴发户就是不一样,有钱就有底气,现在还想要政绩,要许县民心。
许县贴邻洛阳,文汇腹地,颖水、汝水、淮水等诸多河流交汇,很易于得民心。
因为好耕种。
但,去年欠收,粮食都归于西园,屯百万石不放仓。
想到这,他忽而抬头,一双俊目郑重的看向荀潇,“荀文伯,你一向令人捉摸不透,但我此次信你,若乱世降临,希望你我,天地留名。”
“对了,你能给我多少月俸?”
荀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