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转念一想,又狐疑起来。
这么花钱,过不了多久就发不出来了吧?文伯最近好像在卖宅子。
洛阳边郊的数个宅院,都差人去变卖,这是他亲耳听见的。
他不慌么?
“罢了,发不出来不要就是,我本来就不要。”
……
第二天,一早。
一名衣衫朴素,发须糟乱的儒生大步闯入了衙署,刚好荀潇与郭嘉、徐庶、关羽等都已早起。
他匆匆进来,神态随意,不拘小节,根本不顾什么碎步趋行的礼仪。
“许县商贾,大半已经同将家中屯粮都拿出来,今日便可谈妥。”
“好,辛苦志才兄长了。”
荀潇缓慢抬头。
面前这个不修边幅,还浑身酒气的人,叫戏忠,字志才。
许县出名的单身汉,不娶妻、不入仕,只喜喝酒赋诗,与人吃喝。
但他其实暗藏心志,只是未遇明主。
原本荀潇是请不出他来的。
但他们颖水三瓢形成了某种闭环。
荀潇当年是带着郭嘉玩儿的,后来郭嘉带着戏忠玩,所以戏志才还是出来帮手了。
当然,在他看来荀潇迟早是要两袖清风,心灰意冷的离去的。
但不妨碍这几个领钱,同时帮荀潇把钱散于民。
反正他一来就看明白了。
志不志向的且先不提,你荀潇不就是要把剩下的家产全败光吗?
主要讲究一个财散人聚。
那就挥霍便是!
陪他玩几个月,问题不大,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洒钱去给酒肆歌姬,荀潇洒钱收治流民。
都是救人。
戏志才摆手而笑,“一点都不辛苦。”
“许县这地方的粮食价格本来就不贵,粮商又多,你名声好,说要全买了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怎么屯粮,却要想好,我建议是,募兵建营来屯粮。”
“我给文伯指一条明路,”戏志才自顾自的坐到了荀潇左手第二个位置上,和郭嘉对视了一眼,接着道:“你花了这些钱,不光养民,还要养兵。”
“募兵而不征,看的便是待遇了,文伯将钱放入衙署,再以募兵名义募选。”
“再看需募多少人,军备几何,何人带兵,我可一一帮你算出来,现在就要看你还剩多少钱。”
“如此,屯粮也可逐步养兵消耗,不至于难以屯放,收治的百姓中,也有壮丁可以编制入营维护治安,不至于无所事事。”
“而且,文伯在军政上有所作为,才是另一条出路。”戏志才说到这面露傲气的瞥了荀潇一眼。
哪怕是到时候再把这些兵资助出去,那也比几千万钱好多了。
总不能这一年县令干下来,什么都剩不下吧,戏志才还算忠厚,为荀潇计得较远些。
当然,这也是荀潇的仁义名声换来的。
“我正有此意!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荀潇听完,咧嘴一笑,轻快的夸赞了一句。
不过戏志才不以为然。
净吹牛。
“志才兄长不会以为我立那根重木在城中,就是单纯用来哗众取宠吧?”
“否则呢?你不会真期待有人扛去南门吧?呵呵呵……”
戏志才的话没落下多久,就有荀潇的宿卫从外跑来禀报。
“公子,今天城里来了个英豪,将木柱举起来,已经扛去南门了。”
戏志才:“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