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之际,文伯最适合进为颍川太守,然兵马虽足,但名望不够。”
“君之官位,早已是一郡主记,我们再一同推举,又由一众望所归、身份极高者明言,便可顺理成章领颍川。”
“如此,郭氏、荀氏也无可奈何,阴师那边你自可去说,阴师人在洛阳危难之中,未曾逃亡,现不知安危,若在下没有料错,此节恐怕也在足下意料之中。”
“阴修本在颍川根深蒂固,声名在外,得足下钱财去了洛阳为少府,颍川人人皆知。”
“那么,自然都知道你荀潇与阴修冰释前嫌,从未分裂,反倒是日益亲密,他一去,你来领颍川,好一个名正言顺。”
荀潇亲自送阴修上去,其妙处就在这里了。
如果是寻常时节,阴修肯定能安排妥当,但现在乱成这样,自顾不暇,保命要紧。
现在哪里还有机会来安排颍川,呀当时他去得也急,只是准备了阳翟附近更替,其余家中人还需徐徐举荐上来接任。
现在颍川没有太守,荀潇虽是主记,再进一步就可以得更重的位置。
若是乡内人心狠,把他再往上推一步呢?
那就不用管汉廷说什么了。
“你我,自今日起约定,长社、许县不奉朝廷之诏,可好?”
“我听闻,那成皋一带的山中数个县,都已经不再尊奉朝堂政令,自立求存了。”
陈群说道激动处,更是直接起身来对荀潇拱手抱拳,躬身而下。
慷慨陈词,利益极大。
如此一来,等同于荀潇有了颍川这块地盘,当年不要族中资助蒙阴的小子,可实领颍川之地。
荀潇岂能不动心!?
这样一来,颍川可保!各族也能得以庇佑,只需出任各地县吏或者资助些许钱财,便能保大量家业。
“哦?这么说,长文来此是为了叫我一声主公?”
荀潇狂喜,当即扶起了陈群。
陈群脸色一愣,目光呆滞了片刻,连忙摆手,“不不不,文伯,愚兄暂且还没有入幕之意。”
“啧,那你和我说什么,”荀潇直接笑了,“现在将颍川交给我,不就是等于你们找替死鬼吗?”
“我支使不动那些士人,也调不了他们家中钱财,董贼一至,我兵败之后,尔等便可高枕无忧,坐观成败。
此时,我义父或许尚可,只可惜他已是豫州刺史,我更不能胜任此位,以免人言之危。”
“推我为太守,时机未到,断不能受,等你何时愿意再到这里来,诚心诚意向我行礼,叫我一声主公的时候,我就答应你,领颍川诸县。”
荀潇有足够的兵马,但他不愿像孙氏人一样,直接拿着刀杀平过去,不服之人砍死便是。
那等做法很畅快淋漓,但是后患无穷,治下是惧,而不是凝聚。
荀潇喜欢的是人心凝聚,因为这样不必太过担忧背后出事。
诚然,凝聚之心也过得快乐些。
陈群见荀潇不动心,一时间竟然不知怎么说了,他只以为荀潇散财,应当急待收财。
对名禄应当渴望才对。
再者说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反身以领颍川,褚族皆在其下,何乐而不为。
“文伯——”陈群还待再劝,被荀潇一把拦住,“诶?何故还在规劝?”
荀潇佯装不悦,拉了陈群一把,往后院处去,又道:“院内有酒,徐庶、奉孝、志才三位兄长已经在从军营来的路上,今夜哪里也别去,饮酒作乐。”
“唉,好!”
陈群听见这三个名字,本来想跑,但是荀潇的力气出奇的大,他自小习武,剑术上佳。
除却经学学子、儒生后辈的身份,那也算是壮士,居然被荀潇拉着纹丝不动。
旦看荀潇一只手站立,连脚下都未曾扎马,何等气力。
他原来就这样吗?
这些年在外面奔走,是讨了什么灵丹妙药来吃,这般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