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实不相瞒,我不愿留下——孟德可有发觉,文伯在刻意打压我?”
刘备生硬转移了话题。
“未曾发觉。”
曹操咻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以文伯为人,不止于此,其中可是有些误会?”
如果一次也许是误会,怎的会次次如此?
这几日刘备连连大醉,便是在郁闷荀潇于人前显圣,总是不带自己。
左思右想之下,愈发坚定心中念头。
还得是我,才能让他颇为忌惮,处处设防。
孟德不懂,实乃层次不到,想不明白其中细节。
刘备心里默默想着,便也没跟曹操细说,只是念着此番复命之后,又该如何实现壮志。
毕竟,不能落后荀潇太多。
曹操同样有心事,也在琢磨着募兵之后,又当如何,也就没有多问。
两骑并行,二人却是心思各异。
不多时,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又是一番勉励之后,才各自奔赴前程。
......
酸枣。
刘备这才归队,恰好遇到了要引兵离开的公孙瓒。
自曹操一番大闹,孙坚携传国玉玺南下之后,各路诸侯也索性不再端着,矛盾浮上水面,再无虚与委蛇的酒宴。
公孙瓒出自幽州辽西一代,纵使实力不凡,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还是太远了些。
毫无意外被联合踹下牌桌,这才愤愤归去。
“伯圭,董贼未灭,天子流落在野,此时怎可先行离去?”
刚回来,刘备就提出质疑。
“你又哪知道其中缘由......”
公孙瓒此时也郁闷的紧,挥了挥手懒得同这小学弟多加解释。
而刘备却是不依不饶,“当日我等歃血为盟,共举义军,那曹操引出徐荣大军之后,伯圭为何还按兵不动,难道忘记当初誓言?”
一连几日,刘备都在听曹操大骂联军,自此对各路诸侯颇有微词。
骂习惯了,倒是没想这许多。
公孙瓒也没想到刘备竟敢回嘴,一时好气又好笑道:“如果是阿备,又当如何?”
“如若是我,自当发兵捕不道,追杀董贼于路途,救驾天子于危难。重铸汉室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天不生我刘玄德,大汉万古如长夜!”
刘备思绪又已经飘远,仿佛这便是事实,很自然就想起了荀潇的名句。
相比之下,荀潇之于许县人前显圣,立刻就不值一提了。
“啪”一声,就被公孙瓒一巴掌给打断。
“阿备,这几日饮酒得了脑疾?”
“从哪学的,一套一套的!”
公孙瓒笑骂着,还是将刘备当做昔年一起求学的小学弟,倒也没见怪。
只是,也没将刘备当大人物看待。
确实,论起出身,刘备是中山靖王之后,却是家道中落的旁支,辽西公孙一族也不差,何况公孙瓒找了贤内助,如今还有官职在身。
论学识,二人同求学于大儒卢植,公孙瓒还比刘备年长。
更为重要的是,公孙瓒也不知刘备日后能成为人中龙凤。
刘备心中愤愤,心想孟德所言不差,公孙学长差荀潇远矣。
自己才配为荀潇对手。
公孙瓒也不管他心有情绪,又道:“说起出兵,我借你那三百余幽州突骑呢?”
“嗯......伯圭走的好,这群乌合之众不以为谋,我且去整顿士卒。”
刘备点了点头,很丝滑转身出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