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确定它有问题吗？”西奥多问。

威廉反问：“如果去除安洁的影响，难道你不觉得它的交换方式很好吗？尽管在思路上有些偏激，但真的很不错。”

西奥多点头。

“但……安洁难道不是因为它……好像也确实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西奥多想了想，道。

“是，我找不到除了安洁之外的证据。因此我只是非常怀疑，但还不能完全确定。”

西奥多一时又没想到哪里值得怀疑。交换方式？但不是很好吗？

“你忘了我最初说的？它在隐藏。一直在隐藏，哪怕是拍卖，但听起来也不是开放式的。”威廉看着那幢他们刚刚离开的房子。

“我当时本以为它的作用是极致的恶，但不是。连现在的持有者都给不出更精确的来源。它为什么要这样隐藏？”

“是啊，这分明是一个值得夸耀与推广的成果。”西奥多明白了。

“但除此之外，它没有什么大的疑点，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找到。”威廉说。

“我对未来的规划没有这个，现在还不太想把自己的生命葬送在它上面，在找到确切地‘预防’诅咒的方案之前，我也没有办法对其深入研究。”威廉愁的就是这事。

不能深入研究它，就废了一条路。

“唉。”西奥多叹气，“你可真厉害。我就想不到这些。”

威廉瞥一眼西奥多：“我不厉害怎么当团长？各人有各人的用处。你是饿了吧，走，咱们去吃饭。”

西奥多翻了个白眼，说：“我以前的团长也没像你这样啊。真可怕，每次我都觉得庆幸，还好我们不是敌人。”

“有什么可庆幸的。你该骄傲自己的大发善心。”威廉不以为然。

西奥多沉默了，说：“那算不上善良，我帮助她也是另有原因。”

威廉诧异地看了西奥多一眼：“我倒从不知道你是个要求如此之高的人。你既然已经帮助她了，还要深究原因吗？”

“但我……”西奥多不知想到什么，又止住了话题，神色郁郁。

见状，威廉开玩笑道：“看来你也知道不与我争辩。”

西奥多也笑了，感叹：“是，谁能辩得赢你？”

虽然不追求赢得辩论的快感，但大部分人确实无法在威廉的话下坚守原有的观点。而能够坚守原有观点的，却又无法平心静气和威廉辩论，更多会选择口不择言或是偏激的报复。

找到一个可以互相讨论，进行思想上的碰撞与交流，又不会过于情绪化的人，真的很难。

“没办法，熟能生巧啊。”威廉状似无奈地叹息，然后嗅了嗅，“这家怎么样？”

闻起来还是挺香的，好像是家面店。

“吃。”西奥多点头。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好像突然饿了。

两人便走进去，点了两份拌面。

他们等待着晚饭。西奥多则看向店里的其他顾客。

“你说，他们是做什么的呢？”西奥多小声道。

威廉也看了几眼，回答：“不知道。”

西奥多惊奇了：“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威廉微笑，非常想拍西奥多后脑勺一巴掌：“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我还以为你能看出来呢。”西奥多嘀嘀咕咕，倒有点像罗斯。

威廉摇头道：“信息太少了。我只能猜出来他们的部分性格或现在的心态。”

西奥多脸上带着“这更离谱吧？”的表情。

威廉失笑：“一个人的动作时时刻刻都在体现他的性格，却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体现他的职业。而对我而言，性格也比职业更重要。”

“也是，毕竟你知道了他们的性格，就能问出任何信息。”西奥多点头，“那如果要挑一个人询问情报，选谁最好？”

既然西奥多询问，威廉就给出答案：“不考虑其他前提，如果是我，第一选择会是那个单独吃面的红发男人。”

西奥多听着。

威廉轻声解释：“你看，那两个人中的紫发男人，吃得很快，也溅出了不少，他要么豪爽急躁，要么现在赶时间。而他对面的那个，比他的吃相文雅，却在跟上他的速度，偶尔还喝一口汤，估计是不适应这个速度噎住了。这说明他们可能有事要做。排除。

“那个老人，吃得很慢，穿着太旧，选择坐在角落，可以问他一些本城的旧事，或传播很广的事情寻找新视角，但不适合询问其他。排除。

“那个带孩子的女人，理由基本同上。排除。

“而那个红发男人，他吃得不急。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他有条理。

“他将蔬菜拨在一旁，吃几口面，又吃一口菜。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人身上携带更大的真实信息量。”

西奥多点头。他们的面也上来了。

两人开吃，威廉吃一口补充一句：“但我们不能只考虑对方有什么，还要考虑我们有什么。”

“如果我们有那二人组的目标信息，或能够满足他们的需求，他们就是第一选择。因为他们看起来真的很适合聊天。至少比红发男人适合。”

西奥多吐槽：“就比如我看起来也很适合聊天。”

威廉不赞同：“我觉得我看起来也很适合。”

西奥多一想，认可了这句话：“我当时也许就是被你的脸骗了。”

威廉的外表和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是“我是一个温和的好人”。虽然也不算错，但这个好人心眼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