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带着米歇尔在路上闲逛，他像个导游一样，向米歇尔介绍周围的路，细数一些店铺的变动。

“你是在这长大的啊。”米歇尔道。

“是啊。不过小时候也去过别的地方，然后才跟着艾瑞克在王都停留。”威廉看着熟悉又不熟悉的街道，“但才住了几年，我就跑了。”

“离家出走？”米歇尔问。

威廉点头，嘴上却说着否认的话：“其实也不算，是说服了家人的离家出走吧。”

还带这样的啊？

“你那时候多大？”

“十二岁吧。”威廉说。

“你可真厉害。”米歇尔摇头叹息，“我十二岁的时候也就刚遇到拉赫桑没多久。然后呢？然后他就资助你离家出走了？”

“那怎么可以？如果被他资助，还算什么离家出走？”威廉诧异，说。

“我跑出来之后，先去了索科尔山脉……”说到这个，威廉自己先笑了出来。

“我那时候听说索科尔很乱，就想提前见识一下。真是莽撞啊。还好没死在那里，说起来，那时候也是冰期。”威廉回忆道。

“现在让我说遇到的危险，我几乎都要忘记了。但站在山巅的景色，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威廉仿佛又回到那时，“然后我卖了些作品，又找了人投资，赚了些钱，因为对学院的教学方式感兴趣，去了一个学院，遇到了西奥多和艾兰……”

威廉看到米歇尔在盯着自己的口型，一时出神。

艾兰……召唤……转化……罗斯……声音……

“米歇尔！”威廉突然两手拍上米歇尔的肩，“可以试试转化！”

米歇尔被威廉的转变吓了一跳，要不是威廉的话，现在拍肩的人就该倒地了。

“转化？转化什么？”米歇尔问。

“声音！是声音啊！”威廉急切地说。

“……什么？”米歇尔好像感觉到了一丝苗头。

“罗斯可以将声音转化传达。理论上来说，将外界的声音转化为你可以直接‘听’到的东西也是可以的啊。”

米歇尔颤动着嘴，张张合合，却无话可说。

“对吧？应该是可以实现的对吧？”威廉道。

米歇尔抿唇，点头。

“魔法啊……”威廉笑着摇头，眼中却藏着无限的好奇与探究，“这真是一个有趣的想法，米歇尔，你要努力啊。”

威廉是不会去研究这个的，他有更多的别的疑惑还未解决。

如果真的成功，米歇尔就不用再紧盯着他人，也不用为含糊的唇语忧愁……声音，总有一天会重新眷顾于他，在他的努力下。

米歇尔压下眼角的涩意，点头。

“谢谢你。”千言万语，汇成简单的道谢。

威廉却拒绝：“这没什么，总有一天，你也能想到的。”

“不。默认无法做到的人……想不到我无法做到的事。”米歇尔有些黯然，却很快重拾信心。

“以后……”威廉低语，渐渐无声。

以后，会变得更好的，会有更多的人不被常理束缚，不为思维限制……然后，引导着众人，创造更多更有用的魔法……并非只是应用于伤害，并非只是应用于恢复……

聊到此，他们也没了继续在外面待着的心思，便回去了。

一路无言。回到家，威廉一开门，一张纸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