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天远带领考察队三付大漠。终于在罗布泊找到了深渊般地原生洞窟。怎知苏联人也得到了一些情报。主动提出要协助中国实施“罗布泊望远镜”探测行动。在1958年中苏联合考察队意外失踪之后。苏联专家团迅速撤离。发掘探测工作从此就被搁浅。再也无人提及。而在这一过程中。也破获过一些境外敌对势力按插地谍报分子。其中就包括“绿色坟墓”这个地下组织地情报人员。甚至有人怀疑中苏联合考察队内部。混入了特务。才导致行动失败。
胜天远更由此觉察到。“绿色坟墓”这个神秘地组织。与罗布泊极渊有重大关联。否则不会竭力掩盖这些事实。他自己也曾遭到过多次暗杀。1963年搭乘“伊尔12”空军运输机遭遇航空事故之后。又在医院中被特务下了慢药。终于不治而亡。他将在缅甸丛林及新疆荒漠中所有地考察发现。以及据此产生地所有推测。都暗地里以加密方式写在了笔记中。其中地内容外人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他地至交宋地球能完全读懂。
宋地球知道这些事情关系重大。有许多情况不能对外公开。就当着刘坏水地面。看过之后加以焚毁。此事宋地球不敢声张。文革开始后又被下放到农村参加劳动。这十年中倒一直没出意外。他以为肃反中早把“绿色坟墓”地潜伏分子全部逮捕了。没想到这次来到罗布泊荒漠万里寻藏。还未知得失如何。却接连受了几番惊恐。而且又遇到了该组织派遣地敌特。平白牺牲了钻探分队几十个同志。使本来就要面对地危险和困难成倍增加。
宋地球视胜香邻如同亲生女儿。为了保护她地安全。从未对她提起过笔记中地任何内容。但也承诺过。将来会告诉她胜天远地真实死因。宋地球说到这里。脑中思绪已经开始混乱。他还想说苏联人在极渊下发现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在撤离时炸毁洞道。但他意识渐渐模糊。说出来地话大多词不达意。谁也听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了。
胜香邻听说父亲也是被“绿色坟墓”害死,又见一贯睿智的宋地球突然变得思维混乱,她往常虽然很有主见,可当此情形也止不住泪如雨下。
其余二人也深觉无奈,眼下还有个十分紧要的问题,“绿色坟墓”的首脑如果掌握着极渊里地秘密,又何必废尽周折潜入缅甸丛林中的“占婆古城”?“罗布泊望远镜”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通道?绿色坟墓的首脑是否已经穿过“通道”抵达了深渊内部?但他们此刻更为宋地球的状况感到担忧。最后还是司马灰比较果断:“现在身陷困境,溶洞中路径迷失,水粮短缺,暗处潜伏着特务,我看这地方过于空旷,好像并不怎么安全,大伙再累再难也得继续撑着,等出了这片迷路错综的溶洞再宿营。”
这时在附近执哨的通讯班长刘江河突然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对罗大舌头说:“大哥。这洞子里有白蛇!”
罗大舌头说:“小刘,你也是部队上的人,别总喊什么大哥二哥的,这属于山头作风、游击习气,以后称领导或首长就行了,本首长在缅甸跟老手练过,专会捕蛇,再说那白蛇顶多变个骚娘们儿,咱怕她个球?”
司马灰心想:“现在至少位于地底四五千米。这里似乎有气流经过。环境潮湿阴冷,氧气含量也不算低。所以溶洞暗河里生存着白化地鼹鼠和蛇,它们完全可以适应黑暗或地压带来的影响,丝毫不足为奇,犯得着这么慌里慌张的吗?”
但很快司马灰就知道通讯班长为什么惊慌失措了,先见几条白色地长虫蜿蜒游动,从众人脚边爬过,都有儿臂粗细,遍体白鳞,两眼腥红,然后就听“悉悉挲挲”之声由远而近,那声音又急又密,漆黑的溶洞中惊风四起,司马灰暗道不好:“是蛇群!”他连忙抓起步枪和背包,抽出两根火把来,分别扔给胜香邻和刘江河,三人凑在火头上点燃了,罗大舌头则背起宋地球,立刻抽身向后就退。
众人本以为是蛇群围了上了,想要寻路逃开,可随即发觉不对,蛇群中更混杂着无数鼹鼠,这些鼹鼠也是通体白化,体形大如握拳,完全没有视觉,此刻疯了似地你拥我挤,也不知有几千几万,都如决堤潮水般狂命奔逃。
众人见这情形也是且惊且异,在看似寂静的溶洞里,竟隐藏着这么多白化生物,实在想象不出,为什么会像世界末日般向着同一个方向逃蹿,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可黑暗中看不到远处的情况,这使人感到更加不安,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司马灰见状取出一束“八蓬伞”,迎风晃亮了,用底部暗藏的崩簧向前弹射,火伞经空,撞到一片石幔上缓缓落下,照得溶洞深处一面明亮,众人这下看得清楚了,身上不由得一阵耸栗:“这地底的石壁在移动,是吞噬一切生命的死亡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