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班长刘江河听了这二位地高论。真是呆若木鸡。怔怔地无言以对。
胜香邻对他们三人说:“你们凑在一起就不能讨论些有意义的事吗?”
司马灰心想。打考古队进了大沙坂开始。每天过得都跟世界末日似的。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只有竭尽所能周旋到底而已。因为匣子为了过去。它就像是宿命中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如今留在现实中的只有“结果”。不管是否情愿。都得接受死循环中出现的“结果”。
这个“结果”就是:考古队无意中泄露了有关“幽灵电波”地部分秘密;“道格拉斯—c47空中列车”于14年坠毁在罗布泊荒漠;赵老憋意外偷走了情报和机舱里的某些东西。又在勾结法国探险队深入大漠盗宝掘藏的时候。受地压综合症影响死于“黑门”。“地压综合症”直到近些年才被逐步发现认知。五十年代之前完全没有这种概念。因为以往的地下洞窟。最深的只有几百米。远远达不到地压超出负荷地深度。人类对地底的探测范围又十分有限。赵老憋勾结法国人在沙漠里寻宝那会儿。也根本不知道世上存在这么一种致命现象。所以无从防范。
但从这个“结果”中又衍生出了一连串的谜团。基本可以归为三条主要线索:一是赵老憋已于民国年间死在新疆大漠。为什么解放后又在湖南长沙现身?同一个人怎会先后死亡两次?而且赵老憋逃出“匣子”的时候。显然从c47的机舱内顺手偷走了某件古物。他最后说有一个紧要之事还没告诉考古队。这件事会不会与“绿色坟墓”有关?还有赵老憋又是如何将“幽灵电波”的情报泄露出去的?二是“绿色坟墓”。这个地下组织地“首脑”早在几个月前。就从古城密室中取得了“幽灵电波”。既然它掌握了“通道”地秘密。这条“通道”又确实存在于世。那么“绿色坟墓”肯定要去寻找神庙。还不知道进展如何。此外“绿色坟墓”首脑的真实身份。以及该组织地结构与规模。也都被瞒得密不透风。
这些疑问此时全部无解。如今考古队深处地底。只能寻着古老的航标。继续前往沙海的尽头。探明一个未知的真相。158年中苏联合考察队的去向、夏朝龙印与灭火古国的起源、迷航失踪的z615苏军潜水艇。似乎全都与它有关。可以说一切难以解释的谜团。都是纵横交错的“树冠”。而那座接近地心的“神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树根”。只要考古队能够挖出“树根”。全部的谜团都会迎刃而解。所以应该摒弃杂念。把着眼点和行动重心放在这第三条线上。
胜香邻听了司马灰的分析。觉得思路详明。方略还算得当。但具体实施起来却很艰难。不确定因素也太多了。因为考古队只知道这座“神庙”。处在接近地心的未知区域。而极渊只是地壳与地幔之间的空洞。还无法确定沙海尽头是否存在“无底神庙”。听赵老憋所言。“神庙”中应该。至于它究竟是什么。可能只有“绿色坟墓”的首脑才真正清楚。另外地底极渊内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地下隐藏着灭火古国的起源。这应该是一个夏商周三代时期开始。就从黄河流域迁入地深处生存地古老文明。历史上对它的记等同于一片空白。那些诡秘奇异的“夏朝龙印”。早在一千年前就已无人能识。据说安徽有块镇水的“禹王碑”。那上面就遗有“夏朝龙印”。郭沫若同志用了三年时间。才认出来三个字。还不知道认得准不准。“神庙”地存在肯定也与这个地下古国有关。
胜香邻甚至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匣子”消失的一瞬间。考古队似乎在深渊里。看到了一个长有千百只眼睛地恐怖生物。它深处在时间裂缝的黑洞中。会不会与那座“地下神庙”有关?而现在幸存下来的四名成员。只有两个来历可疑又根本没有工作证地考古队员。一个无线连通讯班的班长。以及一名地质测绘员。缺少真正的考古专家。凭借现有的能力和装备。就算活着找到那座“地下神庙”。大概也破解不了其中地谜团。
司马灰听胜香邻所言在理。对未来的不可知和不可预见性。确实是让现在这支考古队感到力有不及。但司马灰跟着宋地球参加考古队之前。务连骨干成员。说什么对历史有追求。对考古有热情。那纯属欺欺人。可论起杀人爆破之类的军事行动。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因此对于能否破解“地下神庙”之谜并不在乎。大不了拼着性命不要。将“神庙”里的秘密毁了。
罗大舌头连称妙计。让“绿色坟墓”黄鼠狼扑鸡毛掸子——空欢喜一场。只是想想也觉得挺解恨。
胜香邻猜测司马灰祖上或从艺的师傅多半不是善主儿。否则也不可能会使“蝎子倒爬城”之类地绿林绝技。那些山林的盗寇、海岛的水贼。杀人放火、劫城踹营才是其擅长的手段。习惯采取极端方式解决问题。可如今别无他策。也只能按司马灰所言行事——如果解不开“神庙”里的秘密。那就彻底毁掉这个秘密。总之要尽量抢在“绿色坟墓”之前。但愿这一切都还为时不晚。
不过胜香邻还是叮嘱司马灰:“如果宋教授泉下有知。断然不会同意。所以咱们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将这个计划付诸行动。”
司马灰点头应允。要说完全不想知道“神庙”的秘密。也绝对是昧心之言。最近司马灰一直在反复思索这个问题。究竟有什么样地惊人秘密。才值得西方冷战势力支持下地地下组织。不惜一切代价?他冥思苦想却又不得其解。下意识地以口问心:“为什么那座神庙地外壁色呈深绿。莫非是……邮电局?”
罗大舌头听了司马灰所言。恍然顿悟:“还真有点道理。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
胜香邻说:“亏你们想得出来。趁早别胡猜了。这地下的气压越来越低。我看很快还会有气象云形成风暴出作痛。知道可能是地底又有气象云聚集。就让众人尽快起程。
这时通讯班长刘江河发觉“短波发射机”有些反应。应该是整理背包的时候触碰了开关。不过能在地底收到“信号”。也是个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
司马灰见状问道:“格瓦拉在非洲参加世界革命的时候。就是通过苏制短波发射机。来跟远在古巴的老卡联络。据说它仅在一秒钟之内。就能着摩尔斯密电码绕地球转上七圈半。但是也很容易受到气候和地理因素干扰。难道在这么深的地底下。还能收到外界传来的电波讯号?”
通讯班长刘江河报告说:“首长。我看这不像有内容的电波通讯。而是接收到了某个定位信号。距离考古队不会太远。”他拙于表达。只能带路前往。
司马灰等人都想看个究竟。就跟通讯班长往西南行出。空寂异常。就推测这个来历不明的神秘定位信号。也许是被沙层覆盖住了。它每隔几分钟出现一次。来源很可能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