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来人是三十来岁的壮汉,穿着甲衣,腰间挂刀,不似丫鬟仆役之流的做派,进来之后直接单膝跪地。
贾赦把人扶起来:“阿彪,这是我的嫡子贾琏。从今往后,你就是他的门房、驭者、护卫、盾牌!”
话说得无情,贾赦的双手却紧紧攥着阿彪的手臂,眼神恳切真诚托付。
“是!”
贾赦又道:“琏儿热衷习武,天赋仅逊色先祖一筹。全凭自己钻研,大半年时间就已踏入磨皮境。”
阿彪冷漠平淡的眼睛猛然爆发出神采,再次单膝跪下低声喝道:“见过小主。未来三年半,阿彪定守护小主周全。”
贾赦摆手:“先去琏哥儿的练功房外守着,我们父子还有话要交代。”
见阿彪一动不动,贾珠试探着道:“你去门外守着,稍后随我一起回去。”
望着阿彪掀起珠帘的背影,贾赦无奈笑道:“忘了他们的脾性,只认一个主子。”
“家族死士?”贾琏试探问道。
真没想到,一心风流不管事儿的贾赦大老爷,竟然有这样的底牌。
大庆勋贵圈子的水,比贾琏设想的还要深。
贾赦正色道:“是家臣、家将,‘真正的家主’才能掌握的力量。”
贾琏疑惑:“就府里这篱笆墙一般的保密措施,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家臣家将的消息?”
贾赦冷笑:“大家族传承,最大的辛密只传给最亲近最信任的嫡长子继承人,夫人、庶子均不在考虑范围内。老太君多少知道些消息,你二叔二婶完全被蒙在鼓里,怎么传风言风语?”
贾琏默默看便宜老爹装X,脸色古怪起来。
有这种底牌,还混成眼下的模样……你是有多废柴?
没得到预想中的反馈,贾赦懊恼的放下酒杯:“你难道不激动澎湃?把这种秘密跟你分享,其中的深意你猜不到?”
贾琏:“儿子深受震撼,老爷可以说‘但是’了。”
豪门贵族、千年世家的家主,招纳一批忠心耿耿的下属,挑出其中为家族立过功勋的,收为家臣。
哪怕分派的活计是养马、看门、甚至挑夜香,但只要是家臣,就不是仆从,地位算是家里的半个主子。
每月领的钱都不叫例钱,而是叫俸禄,和当官领朝廷俸禄一样。
贾赦长叹一口气:“到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只余下十来个,年纪最小的都过了而立之年。他们都是用秘法催熟的武道奇才,寿数很难超过四十。”
“既然有催熟的法子,为什么不招收新的?”
当下的年岁里,在穷乡僻壤的地方,三十多岁当爷爷的不在少数,年过三十自称老夫的大有人在。
能活到三十多岁,享受半生富贵,穷苦子弟很难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