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鸿胪卿邹德率领鸿胪寺大小官员,正在城门口焦急的等待。
这时,十余辆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
它们行驶到长安城的城门口时停了下来。
这时,从车上有数道人影走了下来。
邹德忙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作揖道:“本官鸿胪卿邹德,贵国使臣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望使臣不要见怪……”
邹德说着抬头看去,为首的竟是个和尚。
那和尚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高大,身披着袈裟,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大圆脸。
他信步走了过来,顾盼自雄,朝邹德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邹德哪里知道商国的使者是个和尚,一时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那和尚回礼道:“见过齐大人,贫僧奉大商国天子之命,特来贵国,今日有幸先来拜见齐大人,实是有幸。”
邹德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又一次作揖道:“贵使客气,不知贵使法号?”
那和尚两道如电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邹德脸上转了两转,之后说道:“齐大人若是不弃,唤贫僧慈苦便是。”
邹德被慈苦这般看着心中不喜,眉头微皱,他强忍着发作,将在场的官员一一介绍了一番。
慈苦点了点头,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贫僧未来贵国之时,便听说贵国有个纨绔,将被天下读书人视为圣地的弘正学院夷为平地,并且还屠杀了很多读书人。”
在场的鸿胪寺所有官员面色微微一变。
大商国使臣刚来,别的不提,偏偏提起此事,显然是要落大乾朝官员的面子。
邹德闻言,怔了怔,脸上也有了怒色。
慈苦面露嘲讽之色,摇了摇头大笑。
大商国其他随从也都大笑了起来。
邹德等所有官员,脸色十分难看。
终于,慈苦停止了大笑,扫了大乾朝众官员一眼,对着邹德又道:“贫僧,此次前来除了拜见大乾朝天子外,还有一事需要齐大人协助。”
邹德不由得皱眉道:“不知贵使需要本官协助什么?”
慈苦大有深意地看了邹德一眼,说道:“贫僧收到了镇国寺主持玄印禅师的书信。”
说到此处,慈苦的面色突然冷了下来接着道:“据闻,贵国有个叫金戈的纨绔。”
“本来他是贵国之人,不管他做什么都与我大商国无关。”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四处诋毁寺庙,亵渎佛祖。”
邹德的脸色越发地不好看起来,道:“金戈诋毁寺庙,亵渎佛祖?”
“是!贫僧已查明了金戈的根底,他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所以贫僧希望贵国能够将此人交给贫僧,让贫僧带回大商国。”
说实话,邹德也是读书人,他对金戈成见也很大。
并且慈苦一来到大乾朝就拿金戈说事,让他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可是,话又说回来,无论怎么说金戈都是大乾朝的人。
你们大商国有什么权利将金戈带走!
邹德脸色一冷:“金戈可是我大乾的县子、武德司千户,不知想将金戈带回贵国,是大师的意思,还是贵国的意思?”
慈苦笑了笑,神色从容地说道:“金戈先惹天下读书人的不满,后惹得天下寺庙怨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