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竖着耳朵听声,外面的水塘又是一阵响声。床幔外伸出一只手拍了下秦桑,秦桑就能动了。
“你上哪去了?吓死我了知不知道。”秦桑见是胡玮,真是又气又恼。
“我捉它去了啊。”胡玮指着桃夭儿手里的一个小坛子。
“你看怎么办,这床都脏了。”秦桑语无伦次起来,都不知自己已经吧嗒吧嗒掉下了泪。
“桑儿,别哭。都是我不好,没把这事说全,吓着你了。”桃夭儿坐到床边把秦桑搂在怀里。
“你哪用得着我啊?就算没我你也吉人自有天相。”胡玮掀开被子,闻到一股子尿骚味。
秦桑委屈得抽泣起来,马上又把被子捂住。
“别这样说,她还是个孩子,吓着了才这样。桑儿,别担心,我来给你想办法。”桃夭儿温和得笑着把秦桑带下床,又从身上变出几瓣桃花,把桃花放在秦桑的床上。
秦桑见那几片花瓣变作了被褥,还有淡淡的桃花香味。不过秦桑现在闻着却有些不舒服,方才就是闻到这味才遇上那东西的。
“去把衣物换了吧,免得把正事耽搁了。”胡玮语气平淡。
“正事?我刚才遇到了什么你可知道?你果然是没心肝的妖怪,随你去做什么,以后都与我不相干了。”秦桑见狐狸没有一丝关心自己的样子,心里怪怪的,只想再也不要见到它了。
“桃妖,现在也确实用不着她了,你的孙安也不知道救不救得了了。”胡玮不理秦桑,只顾着和桃夭儿说话。
“我们不是已经抓着采花贼?”桃夭儿听着这话,紧张起来。
“呵,把这个交到衙门去?送给他们做菜么?”胡玮指着小坛子说。
“桃姐姐,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秦桑变换衣物边听它们说话,又觉得桃夭儿似姐姐一般亲切,就干脆叫姐姐了。
“你不是见过了么?一条修成精了的黄鳝。”桃夭儿说道。
“黄鳝?对了,是黄鳝。平日里只见过做好的菜,原来长这个样子啊。实在是太恶心了,全身滑腻腻的。”秦桑干呕了一下。
“这东西才一百多年呢,刚成精不久。采处子血可助它修行,可为何只找孙安画过的女子就不得而知。我们猜着是有人让它这么做的,黄鳝精还不懂得人情世故,不会这样挑人的。”桃夭儿说道。
“可我刚才真的差点就被它”秦桑想起刚才的事就后怕。
“其实胡玮帮你放了样东西在体内,那黄鳝精不会伤害到你。它一碰到那东西就会以为是处子血,采了就会回去找养它的人,到时我们就能捉到真正的采花贼了。谁知你那个时候就这不成形的精怪最怕污秽了。”桃夭儿说道。
“那你们怎么不告诉我呢?再说你们怎么不在房里呢。”秦桑听了后,觉得错怪了胡玮。
“连守魂戒都不能戴着,我们还能在房内?而且起先是准备它一进来就捉它的,可后来看见是这个东西,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养着它作恶的。我们想捉住那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来不及告诉你了,胡玮还费了一番功夫才保住你的处子身的。”桃夭儿歉疚得看着秦桑,拉着秦桑的手轻拍了几下。
“哎哟,疼。”秦桑的右手被黄鳝精咬了一口,伤口还在呢。
“我看看,怎么啦。?牙够利的,不会有什么事吧?你看看。”桃夭儿抓着秦桑的手给胡玮看。
胡玮斜眼看了一下,就看别的地方去了。
“应该不会有事,不然它肯定很紧张的。”桃夭儿看胡玮那个样子,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