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心,白家宗祠。
隔街屋舍传来闲聊的欢笑声,不时有村民从附近走过,谈语还是白柯的事。
“那孩子也是可怜…”
“是啊~”
六阶理石台阶,三米高的双开漆红大门。
大门外墙两侧,嵌着两粒拳头大的白色光石,装饰灯笼。
内里,回廊走道地面遍满嵌入石板的细小光石,光石作灯盏,铺就条条灯带,把宗祠点缀的光明亮堂,没有昏暗的那种阴森恐怖感。
院内,青石板地面,正对门口有着一尊米高,三足圆身无耳灰绿色青铜鼎。
青铜鼎内装有快平齐鼎口的一鼎灰白色香灰,底下三足,两足在内,朝向正殿大门,一足在外,朝向宗祠大门。
鼎身篆刻着满满的祭祀铭文,这是一件祭器,是烧香插香的器皿。
红木大门,满布岁月腐蚀的孔迹,九寸高的门槛,跨入祠堂,祠堂正殿神坛墙壁上嵌着“白氏宗族共祖尊位,祀”九个鎏金的青铜神牌。
靠墙壁的供桌,盖着一张黄布。
桌子摆置简单,三碗一鼎。
青铜神牌那九字之下,单独放着一尊四脚方形敞口,铭刻奇异花纹的双耳青铜鼎。
鼎内没有香灰,内里很干净,显然这尊鼎不是烧香插香用的。
一尘不染的光滑内底,有着三粒食指大小,白色为底色,内里参杂五六种颜色的圆珠。
很是怪异…
青铜鼎前,一字排开,放着一碗白米、一盂净水、一碗未蜕壳的谷子。
这是供品。
供桌前两侧,中间隔着两米,左右摆放着八把黑木椅子,坐着科莫村的五方族老、药婆。
中央族老白蒙居左侧首座,四方族老依东南西北方位依次就坐。
身上的衣服也是对应四方神色,青色长衫东老白炽、暗红色长衫南老白真、白色长衫西老白树立、黑色长衫北老白顺。
很快,脚步声响起,粮官和水官赶到,走进大堂,快步在自己的椅子上落座,开会的七人到齐。
药婆听而不议。
白蒙见人齐了,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今天开会的事。
“这次族老会是我发起的,找大家来,是有一件大事商议。”
不知情的四老和粮官、水官,好奇的看着白蒙。
作为老二,东方族老白炽率先问道:“出什么事了,让老大你发动族老会?”
“咳!”白蒙咳嗽一声,垂目道:“事情是药婆发现的,药婆你说吧。”
四老两官的目光纷纷看向右侧第二椅的药婆。
药婆睁开眼睛,目光先在对面白蒙四人脸上扫过,右转头看了北老白顺,顺势看了左手边的粮官、水官,环视了一圈,苍老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事情是白莫的儿子,白柯那孩子。”
五老两官年龄都是六十往上,科莫村村子也大,一千六百零七口人,爷爷辈的哪里会认得村里的全部年轻人。
说小一辈的白莫,那就基本都认得。
几人听到白莫的名字,心底瞬间有了画面,再由此找到了白柯的印象。
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
“是他儿子啊!”
“我记得他家每一代都有病,这一代我记得是心脏不好,干不了重活,那孩子出什么事了?”
四老中的东老、南老问道,心里闪过种种念头,猜测白蒙和药婆的意思。
难道病发作,出事了,要操办白事?
白事确实是村子的大事,开个族老会安排白事的人员,是有必要的。
西老、北老没说话,低着头,心里也在猜测。
粮官听了这话,心脏一跳,急道:“族老,你不会是叫我们来,商议怎么接济他吧?”
“你也知道我们村的情况,没有多余的粮食。”
白蒙知道村里的情况,粮官的话也是询问没有恶意,摆手道:“不是这个事。”
“是白柯那孩子觉醒了命格。”
“什么?”说话的东、南二老和粮官惊的唰的站起身,不敢置信中带着激动的看着白蒙,目光紧接着转到药婆身上。
西老、北老也是瞪大了眼睛,下巴的胡须扯断了都没感觉。
水官张大了嘴巴,脑海回想不久前挑水而来的白柯,若有所思,明白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