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道:“其实,我原本也早熄了复兴大辽的念头的,只想着一心一意地把阿撒扶养成人,把他培养成一个文武双全的大英雄,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盼他能光宗耀祖,建功立业。
“只是金人主力如今都南下攻打赵宋去了,这对咱契丹人来说绝对是个好机会,所以我才听从了莺珠的建言,想要把镇国之宝盗取出来,带到漠北去,用招聚兵马的资本。
“只是我们的人手太少了,如果再多一些人的话,直接把地道挖到金人老郎主的行宫底下,把老郎主捉在手里,那对咱们的复国大业可就有利多啦!”
听她这么一说,张梦阳才知她们的此番预谋小郡主实是个始作俑者,而萧姨娘不过见机会难得,不愿放弃这一天赐良机,不过是冒着侥幸心理想要博此一把而已,实属临时起意。
想到这里,他斜眼看了看小郡主,心想自己这段时间来一直在外面没头苍蝇般地乱闯,究竟在闯些什么连自己也稀里糊涂地莫名其妙,以致对她们关心太少了。
倘若自己能够长时间地陪伴在她们的身边,不辞辛劳地勤苦耕耘,把她们全都耕耘得珠胎暗结,安安稳稳地在府里养胎坐月子,她们或许就不会这么无事生非地干这冒险之事了吧。
这么一想,他便又陷入到对自己的深深地自责之中。
“梦阳,我求你件事,你可一定要答应我。”
萧太后看着他,无比郑重地说。
“哦,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们这次盗宝没能成功,都是拜你这家伙所赐,你可得要补偿我们才行?”
张梦阳听了这话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挠了挠头问:“姨娘,这事儿事先你们也没有跟我商量,碍着我什么事儿了?”
“还说碍不着你的事儿,若不是你跟莎宁哥那贱人躲在塔楼里干那丑事,镇国之宝对我们来说几乎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了。
“一个辽阳府那么大,房子宅子那么多,你们发情了想干那事儿在哪儿干不成,非得躲在那么高的塔楼里,守着佛指舍利做那等下流勾当,真亏你们是怎么想的,这会儿提起来我都还替你俩臊得慌。
“你们真就不怕佛祖显灵,将来被打入阿鼻地狱去尝那诸般恶果么?”
张梦阳就怕她提这茬儿,听了她的话立马给臊了个大红脸,于是赶紧想办法儿把话题叉了开去。
“没问题,你放心姨娘,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不就是一本经书和一截骨头么,你们早要告诉我的话,那还用得着这许多麻烦,我轻轻松松地就给你们搞到手了。
“只是刚出了这事儿,金人那边肯定得加了许多小心,那两件镇国之宝么,这一时半会儿的很可能不敢再放到塔楼里了。
“我看这么着,金人老郎主刚点了我节制东西两路兵马都元帅,我看咱们即日起行南下,一块儿回燕京去。等过段时间金人这边放松警惕了,我再想办法把那两件宝贝盗来送给你们如何?”
不等萧太后回答,小郡主就先摇头说:“不行,金人的地方我们一日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我要和姨娘到漠北去,和大辽的将士们一起共甘共苦,建功立业去。”
张梦阳听了这话,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忿忿地冲着她道:“你满脑子的都是复国复国,你以为国是那么好复的?契丹人里的英雄豪杰多了去了,他们拧成一股绳都打不过金人,就凭你两个小娘皮跑到镇州去,就能把国给复了?
“你们都是契丹人,心怀大辽,想要复国这都在清理之常,无可厚非。可是干此大事,没有一个周密的蓝图是万万不能的。
“我是你们的老公,有义务襄助你们干成此事。以后这类的事情都得先要跟我商量了才行。就如今天这事儿,如果你们事先告诉我一声,让我在金人内部想点办法,使点手段,事情哪会是这么个结局?”
他生怕她们又把话题扯到他和莎宁哥塔楼里的丑事上,于是赶紧把话锋一转,问萧太后道:
“姨娘,你和莺珠出来了,咱阿撒见不到你他不闹么?你出来前把他托付给谁了?这段时间,我猜那可怜的孩儿肯定想你想得好苦,整天哭着嚷着找妈妈,说不定把嗓子都哭哑了呢。”
“有莫娴在宫里头照看着他,谅来不会出什么差池的。若说疼起那孩子来,莫娴跟我比起来真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就只管放宽心就是了。
“再者说了,燕京城里里外外的所有人都把阿撒当成是老郎主的亲孙子,大伙儿都对他呵护还来不及呢,你以为会有谁那么没眼敢虐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