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拉着礼物,正妻整理庄询的衣着,听闻郦贵妃回家省亲,昨天一天庄询和司琴宓去准备聘礼,没有来。
主要是司琴宓买,庄询感觉像是她娶妻一样,什么标准都往高的买,大把的银子花出去,庄询倒是不觉得心疼,就是想到当初娶司琴宓只是一根红线,感到有些惭愧。
“拜贴已经送了,一会儿见了郦将军,不要生气,不论怎么样,不要生气,已经算是一道主官了,要喜怒不形于色。”司琴宓不放心的叮嘱着,在庄询要下车前,妩媚的柳叶眼,给了庄询莫大的信心,算是送到了最后一步,宛如送高考学子进考场的母亲。
“娘子,我明白,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庄询按下司琴宓的手,来之前已经想过很多会被刁难的情况,但是这都是自己作的。
但是麻烦来了,解决就是了,总要把态度拿出来,而不是逃避,逃避又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把问题越搞越大。
走出马车,看着高门门楣上大大的勇国公府,庄询这才恍惚反应过,郦平远早就承袭公爵位了。
只是比起勇国公这样的公位,成国的大将军显得地位更尊崇,所以大家都称呼其郦将军。
但比起庄询偶尔路过的同是大将军的司琴府,这样的府邸要小气一些,可能也表明了郦家内敛的性格,不喜欢弄些花样吧。
大门敞开,好歹没有遇到最糟糕的情况,那就是郦家闭门不见,那样就真的没办法了。
现在肯敞开门扉,就表示还有的谈,那就是一个机会,仔细想想,庄询和郦茹姒的事情已经满城皆知,庄询因为责任下不来台,郦家又好到哪里去,同样下不来台。
“御史造访,蓬荜生辉。”郦承志先出来迎接,他早就站在了大门,笑容亲近。
“郦公子许久不见,身体安泰。”郦承志真诚的笑容让庄询放松了不少,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原因对自己这个要娶他姐姐做平妻的男人有笑脸。
说起来最开始就是遇到两姐弟开始的,而且明明是郦茹姒推倒的人偏偏拿郦承志顶锅。
“好着呢,姐……御史,快快请进,爹爹和族老已经在等你了。”郦承志带着憨厚的说。
庄询怎么也想不到,面前高大俊朗态度亲和的少年半个月前,还想用他沙包大的拳头招呼自己呢,问问他是什么意思,瞧不起他二姐吗。
“族老?”要搞这么大吗?
要三堂会审吗?
族老可是要族里的大事才会出现,嫁个郦茹姒要闹这么大吗?
“放心吧,这些族老是打算劝爹爹答应让二姐嫁给你的。”郦承志爆料说,一边引导着庄询朝门内走去。
“什么?”庄询不能理解,谁又帮助自己了,请动了郦家族老,郦贵妃吗?
“没听错,他们不是和爹爹一条线的,是打算促成御史和姐姐的。”郦承志肯定的回答说。
“为什么?”庄询这外援怎么来的。
“陛下不是答应如果御史和姐姐好事能成,就是将虞国的河南四郡还给御史吗?”郦承志羡慕说,这只有外嫁的郦茹姒才能享受到。
国内,这些公爵哪怕有封地,也只是名义上的,只提供财税,而这四郡,则是白送的统治权,是完全的掌握的领地。
也只有郦茹姒外嫁能提这话题,哪怕是这样,可以也想象朝会的热闹,反对的声音很大,并且此起彼伏。
“是这样没错,主要是封赏郦将军,询也是沾了郦将军的天功。”庄询感激说。
“就是这样了,族老觉得这四郡也有郦家的功劳,而且要二姐嫁给御史才能拿,才有理由拿。”郦承志提醒庄询说,也解释清楚了族老为什么帮庄询。
“原来这样吗?难怪了,他们想要什么?”原来其中有利益呀,难怪要插一足进来,他就说,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自己好。
姜夫人另算。
“想要郦家子弟出任四郡的官员。”郦承志爆料说,隐隐有种我站你队的意思。
“只是这样吗?”不是很难接受。
“御史不生气吗?”郦承志疑惑说要知道许多人对这种事非常反感的,像是给自己钉钉子一样。
“还好吧,询也没什么家族,与其官位让原来那些人霸占,不如换上妻族的人,还要好信任一些。”按司琴宓的话就是,现在是毒药也喝下去了,求都还要求郦家送点人才来吧,太缺人了。
现在一打瞌睡就来枕头,还有这等好事?
“御史还真是豁达。”郦承志佩服说,经过父亲耳提面命,他基本的政治素养是有,庄询作为一地之主能相信郦家人,也要担心被郦家人架空的危险才对。
没有家族,这种情况就更不能让别人拿捏了,毕竟伱没有家族支持,如果人一死,辛苦攒下的基业立即就成了别人的嫁衣。
“也不是豁达,只是他们说的也确实没错,这四郡之地是有郦将军,郦家一份功劳的。”庄询分的清的,也不觉得郦家人过份,有功劳,来讨赏,天经地义。
“御史你这样族老肯定喜欢死了。”郦承志这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了,要是庄询能够在官员的任免上有让步,族老一定死保庄询和郦茹姒的婚事。
“这不正好,现在就希望郦将军能放询一马了。”庄询还和司琴宓商量,该怎么借郦家的势,现在郦家就着急忙慌的送上来,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本质上是相互需要的,现在变成单方面的请求,这不得多拿一些筹码换取。
“放心吧,爹爹就是装装样子,你别被他吓到了。”郦承志算是最佳小舅子了,各种消息像是漏风的一样,嘴是一点不严。
“别这样看我,二姐让我说的,至于二姐嘛,你懂的。”郦承志缩了缩脑袋,想起郦茹姒捏他肩头的那股子力气,没把该知道的信息告诉自己的未来姐夫,下场可能不太微妙,他好久没被打过了,但是幼年被教训的经历依然历历在目。
看似是敌军,实际是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