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怕是有得闹了。”
柳馨宁想到前世里看到的租客霸占房东房子的新闻,不由得冷笑起来。
不知道昭阳郡主的名头,能不能阻挡住那些闹腾的心呢?
“郡主不要担心。”春暖看着柳馨宁脸上的冷色安慰起来。
柳馨宁点点头,她并没有很担心。毕竟,她有理有据还有势,怕什么?
春暖又等了一会,见柳馨宁没有别的吩咐了,这才躬身离开了。
春暖的速度很快。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后,春暖就冒雨带回了盖着红彤彤大印的新地契。
下午等到雨停之后,秋思就带着大队人马,往聚善庄而去。
聚善庄里,那李庄头和那位拿乔作势的张秀才正喝着酒。
“那个王秀才走了?”张秀才给李庄头倒上一杯酒,不屑的问道。
“走了,走了。”李庄头连声应道。
“真是个傻子。丁姑娘把束脩都给完了,不让他来教学还不好?”张秀才嘲讽道。
“就是说啊。那个老秀才考了一辈子,才只是个秀才,很是迂腐不堪。哪像张秀才您年轻有为啊。”李庄头奉承道。
“不敢,不敢。”张秀才虽然是谦虚的话,但是他那表情却很是受用。
“我也是多亏了张秀才您指点啊。”李庄头又给张秀才倒上一杯酒。
他是个农人,家乡发了水灾,导致颗粒无收。他没法子,只能往富裕的京城逃荒。
结果路上生了重病,被人救进了这聚善庄,又被任命为临时的庄头。
他本来觉得有吃有喝有住就不错了,所以一开始倒也是兢兢业业的给丁姑娘打理着庄子。
可是,张秀才来了之后,他才知道,做他这些事情的人,算是庄主的亲信,可以要月银的。
张秀才还暗示他,可以从丁姑娘送过来给庄子做嚼用的银钱里,克扣一些自己用。
他想到放下银钱就走的那位丁妈妈,似乎也从来没问过他如何用银钱的。
因此,就试探性的克扣了一点。
果然,没人在意。
后来,他慢慢的又多克扣了一点。
再后来,他按照张秀才的计策,把那些没用的老人和妇人都暗暗的赶走了,收留了更多的青壮年,让他们去做工给他分成。
如此,不到三个月,他都小有积蓄了。
想到这里,李庄头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愈发殷勤的招待起张秀才喝酒了。
“昨日那位妈妈留下的银钱可是不少吧?”张秀才喝完了杯中酒,转而说起了昨日的事情。
“正是呢。丁妈妈说因为有事,所以两个月没过来送银钱,这次一起补过来了。让我好好的给庄子里的人改善一下伙食。”李庄头说起春暖昨日的话,语气中有些不屑。
“那些人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想要改善伙食?怎么改善?给他们大米饭还是白馒头啊?凭他们也配?”
李庄头浑然忘记了,当日自己也不过是跟他们一样的普通农人。
“那位丁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张秀才却是不接李庄头的这个话头,而是若有所思的问了起来。
能买这么大个庄子,还能月月送银钱来,说明丁姑娘家里富裕。
但是,听说她之前过来的时候,只是带着一个妈妈和一个车夫,那就说明家世不显。
那,是商贾之家的女子?
有钱,但是又没有钱多到是仆从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