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小情人来找你了,我按照你的叮嘱接了电话打了招呼……”
叶枫一句话都还没说完,沈平萧就紧紧抓住重点,到处翻找手机。
“在这儿呢……”
叶枫手里挥着他的手机,下一刻,拔腿就跑。
沈平萧奋起直追,“还给我!”
叶枫窜得像猫,又轻又快,一点都不顾忌身后追的人是个刚昨晚检查的伪病患。
路遇救护推着病床横冲出来,沈平萧猛得急刹侧弯,被甩了一大截,还被医护人员逮到一阵谩骂。
“干什么呢!医院是操场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连声道歉下,沈平萧目光锁死前方拿着战利品耀武扬威的叶枫,停在原地不动,再也不追了。
叶枫得意洋洋,却不想沈平萧下一秒悠悠然从手里变出了一个纯黑色反光板砖。
他脸色瞬变,给自己浑身上下的兜一个个都摸过去,都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自己的家伙被反掏了!
不得已,他悻悻然得回去交换“人质”。
“不愧是老千啊,手是真快。”
“明明是你先手贱。”
叶枫摁住他迫不及待想回电的手,举起来,替他整理好衣袖,遮盖住那一道刚拆线的新鲜疤痕,足有二十公分长,像一只百足虫一般依附在他的小臂上。
“这线是拆了,可疤还在,你就不怕吓着人姑娘?”
沈平萧横眼扫过去,他这一个月都在担心颜辞会突然找过来,一方面希望颜辞有消息,一方面又希望她不要那么快。
就算现在已经康复痊愈,那疤痕也是他躲不过的烙印。
“难道我还要为了这些,躲着她不见吗?”
苍天敬他以苦楚,他回生活以微笑,不为别的,只为他所炙爱与珍视的一切。
终于联系上人,颜辞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耽搁,与地质生态科考队告别后分道扬镳,直奔勐海。
从夏尔西里一路驱车赶往乌鲁木齐,再搭乘最近的航班飞往长水,飞机落地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想再转车去往勐海,就要等天亮的城际班车。
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找地方凑合一夜,要么就得包车过去。
正踌躇犹豫之际,沈平萧穷追不舍得又呼过来。
“下飞机了吗?”
“刚下,沈平萧,我刚刚查了,晚上没车,我得等到明天了。”
“你先出来再说。”
颜辞赶过来一路风尘,头发都睡得毛毛躁躁,衣领不修篇幅得飞翘着,拖着疲惫的身躯,闷闷不乐得挤在人群里。
那种越近越摸不着的感觉,逼得她抓狂,明知趁夜赶过去影响人休息,也偏偏就是想试试这个不算最佳的法子。
旅客出口外,前来接机的人一字排开,沈平萧独树一帜,双手插兜站得笔直,用目光捕捉他的目标人物。
直到身边的接机者都陆陆续续把人接走,他还没有等到颜辞,却等到了一双从磨砂玻璃的缝隙里,鬼鬼祟祟瞄过来的眼睛。
“沈平萧!”
颜辞一路跑一路甩,连自己被宝贝的相机包也被扔一边,双腿一蹬就飞扑向他,力道之大,令他都下盘不稳得后退几步。
沈平萧双手环抱,嘴角忍不住扬起。
“看样子你根本不累。”
颜辞身子立刻软趴趴的,歪头挂在他肩膀上。
“累,怎么不累啊,都走不动了。”
“那你好歹让我把包拿上,相机不要了啊?”
颜辞赖了一会儿便自己爬下来。
“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
他一手提包,一手揽着颜辞的肩膀,却不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反倒往机场外围的商业区走。
“你往那走干什么?”
“先去吃点东西,从这儿开车到勐海,少说也要七个小时。”
七个小时的车程,也就是说早在颜辞翻山越岭奔赴而来之时,沈平萧也在做准备。
他们随便吃了点快餐,又打包一些可速食的食品,才舍得钻进那装着四个轱辘的铁皮盒子里。
午夜的停车场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声汽车发动的嘈杂,也很快绝尘而去,两人稳坐于主副驾驶位,看着眼前的应声灯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逐渐暗下去的灯光没了动静,周围又陷入了死寂。
谁也不曾说话,谁也不曾动作,去打扰这片安宁。
沈平萧倾身过去,精准得捧上颜辞的脸,动作轻盈又小心,在颜辞柔嫩的双唇间窥探。
颜辞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咬了一口他凑过来的唇瓣。
“你知不知道,这算是你第一次主动吻我。”
沈平萧发力,将她剩下的话语全部封死在唇齿间。
这个向来都不主动的人,也经受不住诱惑,在他的火热里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