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那黄柯恐怕比许三多也强不了多少,甚至比许三多还是个棒槌了!
但他也知道,这种时候没法解释。
解释,只会是越描越黑,还不如索性硬刚下去。
“你们三个少在那阴阳怪气!”黄柯艰难地爬了起来,双手拄着膝盖,“我今天还真就把话撂在这里,我黄柯,穿上这身军装,来到部队不是混日子的。”
“不管别人怎么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孬兵’,我都不认!”
“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我黄柯这辈子,如果不能成为兵王,死都不罢休!”
有些话,虽然是话赶话说出来的,但是当他说出来的那一刻,黄柯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变了。
他拒绝了许三多的搀扶,咬着牙迈开脚步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尽管浑身酸痛,仿佛胳膊、腿,没有一块零件是自己的,但他知道长跑之后一定不能立即停下来休息,必须通过慢走、拉伸运动,让身体尽快调整过来。
可能是被黄柯突然迸发出的气场所慑,李梦三个一时愣住,一肚子的话憋在那里说不出来。
老马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都傻了吧?让一个新兵蛋子给教训了,我都替你们脸红!”说着,神色变得落寞,“不光替你们,我自己也脸红!特码的,当了这么多年兵,当到狗身上去了!”
只有许三多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看黄柯,又看看老马他们,感觉脑子里有一万个问号,想不明白。
最后,想不明白就不想,快跑两步追上黄柯,也学着黄柯的动作,一边慢走,一边活动着手脚关节,做着拉伸。
做了好一会,黄柯的呼吸、心跳,渐渐平稳了,头晕脑胀,甚至恶心想吐的感觉也缓解了很多。
这个时候,老马跑了过来,让黄柯找个干净的地方趴下,“你这样不行,刚刚剧烈运动,全身上下的肌肉肯定都僵着呢,光靠拉伸解决不了问题,得全都揉开了,否则明天你小子下床都难。”
说着,他又命令许三多,“三多,你去厨房下碗面条,这小子把早饭都吐了,得尽快补充碳水化合物。”
许三多又蒙了,“班长,啥是碳水化合物?”
“就是吃的!”老马也是被这个家伙给打败了,“赶紧去吧,下点咸汤面,多整点!”
许三多这才木木地离开了,老马则跪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按捏黄柯的大腿肌肉,按得他哇哇乱叫。
“忍着点!”老马一边按,一边说,“你现在觉得疼,等充分揉开了,就好了!放心,我以前在红三连带新兵的时候,像你这种情况见多了,不会把你按坏的!”
说真的,老马这样的做法让黄柯感动,或许这就是部队,好班长不仅只有史今一个。
“班长,我刚才不是有意说你!”面对这样的班长,黄柯发现自己硬钢不下去了,不自觉地想要解释,“我那就是吹牛皮不打草稿,口没遮拦,说大话什么都说……”
刚说到这里,就感觉老马按捏自己的力道突然加重了很多,疼得他把后面的话全吞了进去。
“你小子给我记住了!”老马没好气地说,“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口唾沫就得是一个钉。”
“我不管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有心也好,是无意也罢。你要是都实现了,再大的话,也是豪言壮志;若是实现不了,将来就算再怎么求爷爷告奶奶,别人也会把你当成笑话,一辈子都瞧不起,懂吗?”
黄柯被说得一愣,知道老马这是肺腑之言,不敢怠慢,“放心吧,班长!我努力证明,那些不是大话,更不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