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儿想放出了擅飞的毒虫,然后她在殿外抚琴的时候,将毒虫驱赶到了太后茶盏中,对吗?”
赵毅安看向洛芙,他会心一笑,由衷的赞道:“阿芙,你真的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
洛芙微微叹了口气,遗憾道:“只可惜宫内护卫重重,这法子虽妙,但是到底是没能得手。”
赵毅安也跟着叹气道:“是啊,可惜了。”
“听闻宁儿已经被人救走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往后,还有机会。”洛芙看向赵毅安,虚心道:“赵大哥,宁儿的这门绝技,你可精通吗?”
洛芙这一声“赵大哥”唤得赵毅安心里极其舒服,他温柔一笑,回道:“我学过,但却是未得精髓,这样的绝技,若是没有慧根,是学不来的。”
瞥着洛芙失落的神色,他接着道:“不过你放心,宁儿既然无恙,待我养好了伤,我带你去寻她,你若想学,我让她教你就是了。”
司马府西院内,一连数日,司马正仁果真没再踏足洛氏的主院。
洛氏回到司马府后,除了不愿理搭理司马正仁意外,其余诸事,她还是如同当初为宗妇的时候一样,每日照常的打理西苑中馈,照料儿子,晨昏定省的去太夫人跟前尽孝。
这日,洛氏傍晚去给太夫人请安,正巧遇到了同去落安堂的司马正仁。
司马正仁见了妻子,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既然已经遇上了,洛氏总不好在外面下他面子,她屈身上前,对着丈夫微微施了个礼,司马正仁脸色虽然冷着,但却一直拿余光瞥着妻子的神色,见她依旧是对自己不咸不淡的样子,他心里的憋闷又涌了上来。
司马正仁没有搭理妻子,只是重重的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可见是真的被洛氏给惹恼了,现下见了洛氏去落安堂,他宁愿避开。
陪在洛氏身边的许嬷嬷见状,上前劝道:“不然夫人就去跟将军服个软儿罢,这样下去,终究对您不利。”
洛氏瞥着丈夫远去的背影,淡淡道:“从前,我就是在他跟前太软弱了,才弄得个被他欺的下场,往后,我不会了。”
当初前太子与郭贵妃分庭抗礼,闹得朝堂上血雨腥风,她兄长洛太傅仗义执言为太子说话,枪打出头鸟,洛氏获罪,确实是让朝臣忌惮,唯恐受牵连,司马家为了避嫌,将她贬为妾室洛氏倒也可以理解,况且,当初贬她的时候,太夫人曾悄悄的跟她说过,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待过了风头,还会将她接回来的。
司马家能从一介猎户,短短几十年间一跃成为朝堂上手握大权的新贵,这中间的艰难牺牲,洛氏亲眼见过。所以,她对司马家这一场贬妻为妾的举动,洛氏虽然感觉屈辱,但心平气和的想来,还是可以理解的。
洛氏之所以因此怨恨丈夫,是为他当初的决然冷漠而寒心。
在她娘家获罪,满门灰分湮灭,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只给了她一封休书,连一句解释,一句暖心的话也没有。当初,哪怕他如太夫人那样,说一句让她熨帖的话,洛氏都不会这样寒心。
自始至终,他都是冷漠的,仿佛这一切,都是她合该承受的一样。
既然他不爱护她,那么凭什么要她付出温情。
既然已她无法更改已经为司马妇这个事实,那么往后,她只管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就好,她还会尽心尽力的打理中馈,教导孩子,孝敬长辈,至于对那个冷漠丈夫,她是再不会付出感情的了。
洛氏将目光从丈夫身上收回,她神情淡漠,缓缓的朝着落安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