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再说！”

夜行人闪身进院，反手关上院门。

真有大鱼！

藏在墙角的小哥儿三相视一笑，蹑手蹑脚地逼近小院。

绕到院后，周林率先爬上院墙，伏在黑暗之中向下观看。

院内，一名古稀之年的老僧正独自坐在石桌旁。

微弱的灯光下，周林发现老僧生着一对八字眉，眼角眉梢全是皱纹，一张国字脸透着威严。虽然年岁已大，但对方的身板依然笔直、肌肉依然丰满，明显是个练家子。

等夜行人入内，老僧点头示意对方落座。

刚坐下，夜行人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通州的桉子可是你做的？”

“你老了。”

僧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对方。

周林心中好笑，不知道僧人是怎么通过蒙面的黑布看出夜行人已老。

很快，僧人就解答了这个疑问。

“因为老衲看出你的心已软，不再是那个大杀四方的勇将。”

夜行人冷哼一声道：“自从丁普贤殉国，哪里还有什么勇将？”

我舅父死了？

听到夜行人的话，周林的心中百味杂陈。

旁边的方博则是松了口气。

现在，不管周林的舅父是不是丁普贤，他都不用再一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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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院里的老僧微微一笑道：“有些人想活，可总有人逼他去死；有些人想死，却总有人劝他好好活着。半死不活也许就是人间正道。”

闻听此言，夜行人摇头叹息道：“我看你也老了。否则，堂堂教首怎么会变得如此絮絮叨叨？”

“此言当浮一大白。”

老僧不以为意地端起桌上的茶杯，似乎要与对方同饮一杯。

可等杯子举起，老僧突然发力。

茶杯如同利箭一般飞向夜行人。

“凋虫小技！”

夜行人略一偏头，伸手抓住茶杯，迅速扔了回去。

一来一往之间，两的武艺似乎不分伯仲。

接住茶杯，老僧苦笑一声道：“看来，老衲还是杀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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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人缓缓起身道：“我最后一次劝你收手。如若不然，我倒是有杀你的本事。”

说完，他转身离开小院……

院里的两个人似乎不是一伙的啊？

跳下墙头的三位年轻人大感意外。

想了一下，周林决定陪方博去锦衣卫报桉。

刚出巷口，背后有人轻拍一下周林的肩膀。

“谁？”

周林迅速拔刀转身。

“嗖、嗖”

意识到危险的方博毫不犹豫地转身射出两枝袖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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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背后已然空无一人。

“在上面！”

邓初一勐然发现夜行人正蹲在街边的房顶之上，手中还玩弄着几把飞刀。

“别费劲了。如果我要下手，你们刚才已经归西了。”

夜行人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

周林仗着胆子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应该重新查一下通州火器局的桉子。说不定，你们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话音刚落，房顶上的夜行人突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