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围观的男人们拽住明老爷,“明老爷爷,你泡的药包,这么管用?!!!”
江大人气的脸色铁青,“安静点!明彪,你不要扯别的,你就说何晨晖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干?目的是什么?”
明彪说:“何晨晖非说时大夫剁了赵小武的手脚,是时大夫害了赵小武,还说时大夫三番四次坏他好事,他要把时大夫赶出大游山。所以利用朝廷颁发的医药律法陷害时大夫!”
明彪说了,忍不住哭唧唧起来,“我当时就不愿意害人的,可他说我要是不按他说的做,就是对不起小武,不拿他当兄弟……江大人,你还是打我板子吧,时大夫是被冤枉的!”
外面又是一阵哗然,门口站着的袁屠夫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突然冲到门口的衙鼓前,抓起来就敲,一边敲一边大声喊道:“我要申冤,我要控告何晨晖杀人未遂,六月十七那日,何晨晖在集市用石头砸的我儿子脑浆破裂,差点命丧黄泉……”
惊天一吼,不但吓到了围观的百姓,也惊到了江大人,“什么?”
江大人觉得自己完全虚脱了。
他原本觉得这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案子,只需要走完流程,让时舟认罪画押就完事了,哪里知道这案子从一开始就牵扯这么多?
不但牵扯了大游山的商会,逼得商会的张堂主亲自现身控告商会的药材商,这边刚搞定药材商,那边受害人明彪现身控诉证人何晨晖陷害时舟。
这还不算,事情进行到一半,原本是作为证人的何晨晖竟然又成了别人控告的对象……
江大人都快疯了,这是又成了案中案?
江大人倒是想和稀泥,但是现在的局面已经由不得他了,因为半条街的人都过来看热闹,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小小的府衙,这多年的一件案子,江大人不敢赌自己的仕途。
特别是,赵里正也出现在了围观的人群中,他什么时候来的,江大人都不知道。
谁说当官的管当官的,但在大游山这个地方,赵里正更有威望,赵家难道不想扶持一个更高一阶的官员?
何晨晖额头的汗都流了下来,“简直是胡说八道!江大人,此人故意搅乱公堂,理当杖责……”
时舟:“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何公子已经考取了功名,代替江大人审案呢。”
时舟这话太有挑拨离间了,这根本就是在质疑江大人的权威啊!
江大人当时就变了脸色,这公堂之何晨晖接二连三想要主导案件,是何用意?
明夫人看看儿子,又看看何晨晖,突然一下冲过去,对着何晨晖就是撕扯,“好啊,原来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害我儿子,亏我还以为你是是真心为我儿子着想,处处替他考虑,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
明夫人当即从袁屠夫手里夺过鼓槌,也胡乱敲了敲了起来,“江大人,我也要控告何晨晖害我儿子性命,还陷害时大夫,害我们以为时大夫是庸医……”
公堂乱套了,江大人有史以来审的第一个大案,也成了闹剧。
听说当时围观的百姓都傻了,人人称赞的何家二公子,怎么是个心思如此歹毒的人?
还有人疑惑,时大夫是个大夫,除了治病救人,还能怎么坏何晨晖的坏事?
难不成何晨晖暗中害过不少人,结果都被时大夫给救活了,所以何晨晖才怀恨在心?
总之,究竟是什么原因,还真没人知道,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何晨晖在大游山所有人心目中儒雅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虽然围观的百姓开始是冲着小娘子挨打的场面去的,最后也没看到小娘子挨打,却亲眼看到了何员外家的二公子被当众脱裤打臀的场面。
原来,翩翩佳公子挨打的时候,也是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东家,真是太好了,您终于出来了!”
甄有福感动的不行,不枉他被人吐了一口唾沫,他先往这边跑,就是给东家提示,人快到了,让她撑住。
时舟瞅了他一眼,“怎么来的那么晚啊,我还以为我算漏了一步,真要挨板子呢!”
明夫人带着明彪,再三对时舟道歉,“要是早知道这样,我绝不会……唉,都怪我耳根软,被那小人被蒙蔽了!”
时舟摆摆手,大度的说:“明夫人不必自责,您护儿心切,我能谅解,何况明少爷也证实了我的清白。”
明夫人疑惑,“不过,彪儿,你是怎么醒的?当时孙圣手说,你要过七天才醒啊!”
明彪怒道:“哼,都是何晨晖捣的鬼,他逼小栓儿往我药里下迷药,要不然就要收拾小栓儿的相好,还是袁屠夫找到了他,让我假装昏迷在家迷惑他。”
“狗东西拿别人的命当儿戏,我凭什么还要帮他害人?他都想要我的命了,我怎么能坐以待毙?我就跟袁屠夫联手,让他的假面具掉下来,免得他以后还要害人!”
袁屠夫则是一脸感激,“还要多谢明少爷善心,知道何晨晖差点砸死我儿子后,明少爷很气愤,下决心帮我,还让小栓儿作证何晨晖杀人未遂呢。”
明夫人脸有些犯难,“只怕那姓何的小畜生最后也能逍遥法外,何家跟衙门关系近着呢,何员外每年可没少往里头塞银子,今日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没法包庇,何晨晖肯定就脱罪了。”
甄有福在旁边拉着脸,“还真是官官相护!”
明夫人母子离开后,袁屠夫临走前对时舟说:“时大夫,这次的事谢谢您,要不是您指点我,我也不能替小虎出这口恶气,更没办法让人看到何晨晖真正的嘴脸!”
时舟看了他一眼,“记着让小虎去学堂,免得以后再惹事。”
袁屠夫感动:“我会的!”
回到医馆,时舟烧了两大锅水洗澡,结果刚进浴桶,就听到外面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时舟顿时警惕地缩进桶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