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傻子不会要死吧?”
看着躺在床一动不动的傻子,佟老实和甄有福都很担心,就连五娘子的心都揪了起来,“傻小哥怎么了呢?”
时舟正把银针收起来,半天没说话。
无解之毒,时不时闹一回,只能说死不了,但……
时舟看看傻子面前的污血,以后会怎么样,还真不知道。
“今儿开始,天天给傻子煮萝卜汤让他喝吧。”
管不管用不说了,就这么着吧,她也没银子在傻子身花了。
她现在的状况比当初刚来医馆的时候好不了多少,她觉得自己在傻子身花了太多的钱了,她总得为医馆和自己考虑吧?
想到处,时舟不有叹了口气,“放心吧,他死不了。”
甄有福和佟老实顿时松口气,下一秒又提起了心,“东家,那他现在怎么还不醒啊?”
时舟想了想,说:“你们就当他每吐一次血,就说排毒的过程,只不过,换谁吐那么多血,都会躺几天的。”
佟老实突然拐着腿,把一个荷包往时舟手里一塞,说:“东家,既然他吐了那么多血,那以后咱们给他补补血吧!”
时舟:“……”
一见佟老实拿钱,甄有福呆住,他犹豫再三都没舍得掏一文钱,只说:“老实自掏腰包给傻子补血,真是好孩子,东家你就成全他的好心吧!”
时舟瞅了甄有福一眼,他一毛不拔,倒是会拿佟老实的银子卖乖。
小狗崽在床底下急的来回打转,但是狗矮腿短还胖,怎么都爬不去,只能干捉急。
时舟拿叫把小狗崽往外拨,“别捣乱,自己出去玩儿。”
小狗崽只能蹲在门外郁郁寡欢。
这几日时舟去了两次府衙,其他时间一直围着傻子打转,一会儿坐下来号脉,一会儿拿针照着穴位扎,要么就是检查口鼻眼耳,企图找出什么显著病症。
说白了,时舟就是在拿傻子当研究对象,没办法,无解之毒啊,她暂时还不知道什么东西能解傻子身都毒,确切的说,她还不知道傻子中的是什么毒。
如果知道,或许就有应对办法了。
甄有福送佟老实去村塾后,自己就在药堂根据时舟的药方配常用泡脚包。
不多时就看到时舟脸色发青地从后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小铲子,看样子是要去后山挖草药。
五娘子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她去山里菜的蘑菇,雨后的山里蘑菇长得特别好,她打算中午做小鸡炖蘑菇。
“东家,您干什么去?昨夜山里下雨了,山有点滑,您小心点!”
时舟只是摆摆手,一句话没说走了。
甄有福咂嘴,“看来傻子都病不好治啊!”
没多一会儿,甄有福就看到时舟一瘸一拐地回来了,身还摔了一身青苔。
“东家!”
时舟手里还是抓着小铲子,另一首抓着一把草。
结果时舟对他摆摆手,青着脸去后院。
下午的时候傻子又吐血了,颜色更深,吐完人还没醒,时舟一见,赶紧把毒草给扔了,“看来不是这个毒!”
甄有福:“!!!”
他看到时舟拿了纸,详细记录了给傻子喂毒草的过程和反应,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的问:“东家,您这是……这是……给傻子喂毒啊?”
时舟扭头看着他,“本来就没解了,万一以毒攻毒有用呢?”
甄有福:“……”
午膳吃了小鸡炖蘑菇,时舟心事重重,餐桌谁都不敢吭声,东家心情不好,不能惹。
午饭刚过没多久,山下一辆牛车拉着一群人来了,时舟被甄有福叫出去之后,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孙玉怀一家六口,外加一个管家一个婆子。
“时大夫,孙大夫一家发癫了,叫不醒,您快给看看吧!”
大游山的正经医馆就两家,仁心堂的大夫发癫,只能送半山医馆来啊!
时舟仔细一看,坐在牛车第一个那人可不就是孙大夫嘛?
按理来说,孙玉怀自己就是大夫,要是哪里不舒服,他自己就能解决,但是孙玉怀此刻忙着划船呢。
孙玉怀坐在牛车,两只手在两边划拉,“哎呀哎呀,怎么这么多大青混子指青鱼?我划快点,你们赶紧抓,红烧了吃香,还能配二两小酒!”
孙玉怀的大儿子跪坐在他爹旁边,腰杆挺多笔直,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抱着脑袋,极力维持稳定,不断地嚷嚷:“爹,让牛车走慢一点儿,我是只酒盅,再晃下去,酒都洒出来了!”
孙玉怀的夫人的手在半空乱抓:“哎哟哟,怎么这么多小白人啊?还挺有意思,回头捉两只养起来!”
……
时舟:“……他们中午吃了什么?”
孙家的下人回想中午吃的,把想起来的挨个说了一遍,最后说:“孙大夫一家都节俭,最近山里蕈草蘑菇味道鲜美,孙大夫家常食用!”
时舟伸手扶额,不用想也知道,这应该是蕈草中毒。
山里菇类众多,但大游山的老百姓经验丰富,都认得什么蕈能吃,什么不能吃,只能说孙家误食了毒蕈啊,幸好使用的不多,只是出现了幻觉。
时舟挨个给他们扎针,让孙家人能吐的都吐出来,吐不出来的煎药喂服。
甄有福眼都直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赚到仁心堂孙玉怀一家的诊费和药钱,孙玉怀要是清醒之后,还不得吐出两口老血?
赵里正得知孙大夫一家误食有毒的蕈草,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这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