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丢弃了那么多肥沃的田地?
为什么他们过得那么贫苦不堪?
难道他们甘心住在这么贫苦不堪的房子里,过着冬冷夏热,饱受风吹雨打,而不渴望改变吗?
当今的皇帝老儿提倡轻徭薄赋,积极减轻民间税务负担,在这和平的时代,没有战火,没有敌袭,没有厚重的赋税,他们为何会过得如此清苦潦倒,畏畏缩缩。莫苏困惑,他想不到原因。
厚厚的褪色大门门缝里有人影晃动,他知道门后有人,而且是个老人,腿脚似乎不太方便,正骨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手随意的搭在腰间的剑柄上,步子轻盈地走过去,生怕踩重了会吓到门后攒动的身影。他摆出一副开朗的笑,轻声探问道:“老伯,方才我看到你进去了,能否开门让我们歇个脚,喝口水。”
门里的人没有回答。
他就站在门前,也不上前。门缝不算大,但也有半指宽,足以让他透过门缝看到那晃动的灰色布衣。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莫苏知 一秒记住域名sscm.3qdu.com
,里面应当是三人。
屋子里确实有三人,老头,他的老伴,以及他十岁的孙子。老媪抱着孙子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雾花让她老眼更加浑浊。她实在害怕,害怕那些人又要来带走她的孙子,儿子被带走了没有办法,但这孙子是万万不能再让他们带走,就算拼了这条老命,她也要护着他。这虎子是八脉单传,若是再被他们带走,那他老蒋家就要绝后了,每每想到这,她就吓得汗毛都竖竖起来。
虎子也紧紧抱着奶奶,清澈的眼睛也被恐惧牢牢地笼罩,他害怕门外的人是来掠财的,也怕是来拐卖孩的。印象中,那些人都是龇牙咧嘴,穷凶极恶之人。这一紧张,他忽地又想起一年前强盗当着他的面把隔壁团子的肠子一枪挑了出来的那个场景噗嗤一声,血淋淋的肠子哗啦啦全部滑落在地上,像一个个软乎乎的大虫子,又像放大版的鱼脑,裹在肠子的尘土,像是厨师随意撒上的花生碎、芝麻,密密麻麻的,教人恶心反胃。他禁不住不停地干呕起来。
老媪手忙脚乱地抚着他快喘不过气的胸口,脸上的沟壑里灌满了泪水,眼中的苦痛无处述说。
老汉苦皱着眉,无论生活对他多残酷,他还是得坚强地站着,因为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必须临危不惧,站在危难的最前端。他没有动,但是在不停地跟妻子比划着,让她引导虎子不去回想团子的事。这样的呕吐,已非一次两次,老汉知道,团子的死,是孙子的阴影。
莫苏见门口迟迟不肯打开,又想了想:“人家不肯开门定是害怕我是坏人,武当是众所周知的名门正派,借用一下他们的名号试试,说不定能行。”
于是他又补充道:“老伯,我不是坏人,我是武当山的弟子,您就行行好,眼看马上就要下大雨了,还望老人家行个方便,让我们避避雨。”适时,天空应景地响起沉闷的雷声,似远在天边,又似在头顶。
不知这闷雷是救场呢,还是在责骂他撒谎。总之,这一声闷雷,打得莫苏一阵哆嗦。
门后的老头一听武当山,浑浊的老眼多了一分明亮,心想:“武当山?,莫非是襄阳边上的那个武当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