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抽回手。“妈妈,这不重要。我们能不能——”
“你的手背上被刻了字,”她几乎是在嘶嘶了。“这不是不重要的事。”
“妈妈——”
“刘飞,告诉我这是什么。”
“妈妈,别慌张——”
“什么时候发生的?”
他不安地动了动。他被关了那么多次禁闭,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在学校里。”
“到底是什么?你被下咒了吗?”
“……算是吧”,他小声说。
“算是?”她重复到。“是还是不是?”
他越来越不安。“……并不是直接地……”
“是谁干的?上面写着什么?”她手指抚摸着伤疤,皱着眉头。她看起来非常生气。“我不能说谎——?”
“妈妈,我不想——”
“刘飞!”
“妈!”
她的眉头担忧地紧皱着,她的眼里滑过了泪水,这让他们都难受了起来。“是你自己做的吗?”
“什么?不!不,当然不是!”
“回答我,刘飞。”
他终于抽出了自己的手。“妈妈,保证你不会太紧张?”
“我为什么要太紧张?你的手背上被刻了字——”
“拜托,妈妈!”
她看了他很久。“我尽量。”
“还有,你不能告诉爸爸。”
她的眉头又皱了一下,这是她下决心的表现。“我会告诉你父亲,不论你想不想,”她坚定地说,刘飞突然觉得羞愧。“他是你父亲,他有权利知道。现在,说吧。”
刘飞吸了口气,开始说起来。他本不想让他的父母发现,就是因为他不想要因此安抚他们。“你知道我在乌姆里奇那儿被关了好多禁闭,刚开学的时候……”
“两周,是的。”莉莉说。
她对此记得那么清楚,刘飞觉得更不安了。如果她依然为此生气的话,那两周禁闭本身和他将要告诉她的事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呃……你有听过血羽毛笔吗?”
“没有,那是什么?”
“那是……那是一把用来写字的笔。被施了魔法。但它不需要墨水。它,呃……”
他停顿了一会儿,他母亲已经闭上了眼睛,按摩着鼻梁中间。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他将要告诉她的事。
“这支笔用血,同时会将你所写的字刻进手里……我要写的是‘我不能说谎’……”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多少次?”她问他。
“多少次什么?”
“多少次你得写这个句子?”
他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更加不安了,但这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呃……好多次?”
“而你没有告诉其他人。”
“呃,罗恩和赫敏知道……”
“其他教授呢?邓布利多?麦格?”
“没有,”他轻声说。
她抬起头来,眼里充满痛苦,看起来很受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你不够信任我们吗?”
他心里充满愧疚。“不!不是的,我——我不想让你们担心。你们也做不了什么,如果我告诉其他人,她可能还会变本加厉。她已经拿走了我的扫帚。”
莉莉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疲倦。“刘飞,你不应该隐瞒这样的事。我希望你知道,等我告诉你父亲后,我会立刻给邓布利多和麦格写信。”
刘飞挪动了一下。“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她以为她打败我了。”
“那她打败你了吗?”
“没有,”他坚定地说。他母亲的痛苦似乎并没有减弱,他更温和地补充道,“只是有时候确实有点疼。”
她沉默了很久。“你有治疗伤口吗?”
“赫敏给了我一些莫特拉鼠汁,效果挺好的,”他静静地说。“但伤疤去不掉了。”
莉莉吸了一口气,但在她想开口时,格里莫广场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带进了一阵冷风。一会儿后,米勒娃·麦格走了进来。她面色苍白,胸前紧紧地抱着格子大衣,手里攥着一张羊皮纸。她的指关节都变白了。
“坏消息,”她说,她在门前的地毯上擦了擦写字,示意莉莉和刘飞应该跟着她进起居室去。
当米勒娃,刘飞和莉莉走近起居室时,乔治正放下他的那套牌。眨眼间,一阵热情的欢迎声就淹没了了他们。大家显然很高兴见到她。
“圣诞快乐!”詹姆和莱姆斯异口同声地喊道,弗雷德同时问道,“来点潘趣酒吧,教授?”
“米勒娃!”韦斯莱夫人立刻站了起来,笑容灿烂地说。“多么让人高兴啊!快进来!我来拿着你的大衣;让我——”
麦格挥了挥手,拍了拍她的大衣。“恐怕我不能久留,莫丽。我只是从邓布利多那儿过来传一个坏消息。”
韦斯莱夫人惊讶地眨眨眼,但什么也没说,似乎感觉到了麦格将要说的事一定很严重。大家安静了下来。
“阿兹卡班发生了大规模越狱。”
圣诞节结束得不如他们所想的那么快乐;圣诞夜和晚餐被食死徒越狱的消息搅得低沉不少。波特一家午夜一过就回去了。他们一到家就陷入了断断续续的睡眠里。